但在這種忙碌之下,趙頎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快樂,任何時候臉上都洋溢著一股幸福的笑容和年輕女人該有的活潑,有時候還會哼唱一些南方民間流傳的歌謠。
“姚兄,京師的事已經鬧的沸沸揚揚,快說說你是如何做到的?”剛一坐下,趙頎便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朝門留字這件事,在南宋末年就是一樁懸案,自始至終就沒有追查到兇手,甚至連作案的時間和方法都不知道,因此趙頎非常好奇姚燃是如何做到的。
“恐怕要讓趙兄失望了,一點兒都不驚心動魄,就是趙兄教的方法!”姚燃臉皮有些發紅的微微搖頭。
“我教的方法?”趙頎有些懵逼的。
“不錯,趙兄曾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去了京師也不敢太過張揚,便使了一些錢財,就有人辦妥了這件事。”
“就這么簡單?”趙頎驚訝的眼珠子都差點兒掉出來了。
“就這么簡單,其實一點兒都不復雜,朝門留字花了二百兩銀子,在街巷張貼小報前后花了不過三十來貫錢。”姚燃點頭。
“你把那二百兩盤纏花掉了?”趙頎回過神來驚訝的問。
“是,還有一些是當初趙兄委托我們去縣學位之水尋找門路的錢,當初你給了一百五十貫,沒花完我就一起帶去了京城,不告而取,實乃無顏見趙兄!”姚燃羞愧的說。
“區區幾十貫錢說啥,我們海港如今都掙了上百萬貫了,我的錢就是兩位哥哥的錢,隨便花!”趙頎笑著擺手。
“百萬貫?這么多?”不光陳紀驚訝,姚燃更是嘴巴張大的能夠塞進去一個大鴨蛋。
“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趙頎搖頭晃腦露出很欠揍的笑容,“我們的策劃陳大哥都知道,這還只是首付款,等到一年之后,這筆錢會變成數百萬貫!”
“那趙兄快說說你們這小龍灣海港是如何策劃的,路上陳兄也說過一些,但我總是覺得聽的不過癮,總感覺其中還有很多細節陳兄沒有說清楚,而且當時我走的時候,你還打算只是買一塊地皮修一座貨倉,轉眼才一個月,你們竟然就弄出來這這么大一個買賣!”姚燃激動興奮的連連追問。
“此事不急,姚大哥還是先好好說說你在京師的事情,我對這些比做買賣更有興趣!”趙頎卻是興趣不同。
“既然趙兄想知道,那我便細說一遍,其實真的沒有任何驚心動魄之處,至于孤膽英雄,實在是愧不敢當,當日我和陳兄在鄞縣告別,乘船去了杭州……”
姚燃能說會道,口才也不錯,將當時從鄞縣出發一直到逃出京師的過程仔細講述了一遍。
事情果真如同姚燃所言,這一次將京師攪的動蕩不安的五四運動,過程并不復雜,他到了京師之后也不敢找認識的人,在京師轉悠幾天之后找到一個地下黑市,經人介紹認識了一位據說是在京師無所不能的黑道行首,表示只要他敢在朝門上留下閻馬丁當國勢將亡八個字,就給他一百兩銀子,此人嚇了一大跳,但深思熟慮一番之后表示自己雖然身在江湖,但也早已對丁大全的倒行逆施非常憤慨,只不過若是能夠再加一百兩,他愿意幫忙找人完成這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二百兩銀子,姚燃也沒有太過猶豫,因為這件事已經說出口,屬于只能進不能退的買賣,姚燃很爽快的付了一百兩銀子的定金,表示另外一百兩銀子等到事成之后再付,于是這個買賣協議便達成了。
幾天之后,行首找到姚燃,通知他事情應辦妥,五月四日夜里,會有人去朝堂大門上血書留下這八個字,而姚燃也趁著這幾天時間,躲在京師某個角落偷偷寫下了數百張揭露丁大全四人的小報,一事不煩二主的給了行首三十貫錢,讓他找人把這些小報也張貼在京師的大街小巷之中,行首也并沒有拒絕。
于是到了五月四日凌晨,一場轟動京師的大案就這樣突然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