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蒙名將向士璧和曹世雄就是被賈似道以打算法之名抓捕入獄,最后害死在監獄之中,而南宋水軍將領劉整也是被打算法嚇到了,看到曹世雄和向士璧被害死,統帥呂文德又處處刁難打算清查他私吞軍餉的事,劉整在感覺走投無路之下直接就投降蒙古,一下讓蒙古人憑空得了數千艘戰船和數萬水軍。
可以說南宋的慘敗,就開始于打算法的推行。
正值國難當頭,卻先拿駐守各地的武將開刀,這種挑起內亂自自殘三刀局面,直接就葬送了南宋朝廷最有一點兒殘存的信任和實力。
“崇國公對賈似道熟不熟悉?”
趙頎在腦海里整理關于這場宋蒙第二次戰爭的枝葉梗概的時候,自然把重點放在了馬上要借助這次戰爭爬上大宋最高權力中樞位置的賈似道身上。
如果歷史走向不出錯,丁大全已經不太需要值得關注了。
“賢侄突然問這個干什么,賈似道老夫還是比較熟悉,以前曾經有過數次交道,此人是嘉熙二年的進士,淳祐年以寶章閣直學士授沿江制置副使和江州知州,再后來調任京湖制置使兼江陵知府,寶佑二年加同知樞密院事,并且授爵臨海郡公,寶佑四年進參知政事,去年加知樞密院事,眼下任兩淮宣撫使,在淮河前線主持護邊和屯墾,聽聞率獲嘉獎,官家十分看重……”吳潛雖然不明白趙頎突然為何要問賈似道,但還是大致將自己對賈似道履歷介紹了一遍。
“崇國公若是將來入中樞,切記小心此人!”趙頎沒有解釋,反而是嚴肅認真的看著吳潛。
“賢侄此話到底是何意?”吳潛更加不解。
“我只是根據一些蛛絲馬跡推斷罷了,聽聞賈似道是賈貴妃的弟弟,以前在京師有些囂張跋扈,時常和一群浪蕩子弟斗雞走狗玩蛐蛐,此人或許是有些才能,但終歸不是憑借自己的真本事爬上去的,此次蒙古入侵,賈似道作為主持兩淮前線軍務最高官員,又兼知樞密院事,必然會被皇帝重用,或許會讓他主持這次抗蒙之戰,而根據我先前的推測,若是蒙哥出兵四川不利,蒙古極有可能快速退兵,那么攜這次抗蒙大戰之勝,賈似道必然還會加官進爵入主樞府執掌軍政大事,若是如此,崇國公將來必然會與其起沖突!”趙頎解釋。
吳潛聽完揪著胡須許久都沒說話,明顯也是在心中衡量趙頎這番話到底由幾分可信,但經過一番思量之后他突然發現趙頎推測的應該非常靠譜。
無論從身份地位還是對軍務的熟悉情況來看,賈似道似乎都是眼下朝廷最好的選擇。
吳潛滿臉怪異的抬頭看著趙頎,似乎想把趙頎的腦袋劈砍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長的,怎么會就越過目前紛繁復雜的局面去關注一個幾乎都沒有人去關注的人。
賈似道眼下的地位和吳潛自己差不多,都是從一品的開國公,吳潛自己知慶元府,同時還授沿海制置使,而賈似道授兩淮安撫使,軍事地位比吳潛高,但并不執掌民政,兩人在朝廷的地位來說在伯仲之間,但賈似道有兩個優勢,一是年輕,才四十多歲;二是他一直都執掌軍務,算得上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的軍事統帥,而且一直都在前線和蒙古人打仗,對于和蒙軍作戰的經驗要比吳潛熟悉的多。
“唉,雖然賢侄說的有理,但賈似道也并非你說的這么不堪,當初孟珙也對他贊賞有加向皇帝推薦,賈似道才得以快速升遷,兩淮軍務這些年做的不錯,屢次擊退了蒙古人在兩淮路的騷擾,對蒙軍的戰術也比較熟悉,的確是這次主持抗蒙的最好人選,將來蒙古人退走,他加官進爵也在情理之中,老夫既阻擋不得也不會去阻擋,這畢竟這是國家生死存亡時刻,老夫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去破壞朝廷的安排和調度!”吳潛搖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