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除了他還會有誰,鄞縣姓高的高官就只有一個!”
“寧繞三里,莫過高堂,若真的如此,趙大郎怕是真的踢到鐵板上了,上次他有崇國公撐腰,這才壓住呂家,這次崇國公不在了慶元府,高知年才不會了鳥他,告官也沒用……”
“豈有此理,高衙內竟然打砸搶奪百姓捐款,難道就目無王法么?”
吵吵嚷嚷之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狠狠一拳頭砸在茶幾上站了起來。
“嘁,王法,什么是王法,在慶元府他高知年就是王法,所有的刑獄錢糧還不是他經手才算,以前有崇國公壓著還算老實,如今來了一個七老八十的趙葵,聽說來之后就沒出過府衙的大門,最近慶元府的大事小事聽說都是高知年在操辦,這兩個月催收田糧商稅你們難道不知道,縣衙的稅吏如同虎狼一般到催逼,稍有不滿和反抗便會被拘拿入獄,光我知道就有好幾個商人被抓了,聽說過還有百姓被打折了腿腳……”
“狗日的官府越來越過分了,商稅年年見漲,去年還是三成,今年已經是五成了,生意卻一年不如一年,如此下去,只怕大半的商戶都要破產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氣憤的嚷嚷。
“唉,那又有什么辦法,如今蒙古人打過來了,前線吃緊,朝廷借機搜刮一波,我聽聞朝廷的諭令本來慶元府商稅只漲一成,但到了下面,就變成了兩成了。”
“田稅也是,我聽聞每畝只漲三升,到了慶元府就變成一斗!”
“這個狗官!”有人破口大罵。
“肅靜肅靜,諸位客官安心喝茶,切莫大聲嚷嚷,繼續吵下去我這茶樓怕是也開不下去了!”一個胡須花白的半拉子老頭兒苦笑著站在樓梯口安撫茶客。
“罷了罷了,不說這些窩心的話了,終歸是朝廷在打仗,加稅也在意料之中,就像趙大郎前幾天在海港募捐的時候所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崇國公這么大一把年紀了都還去前線抗戰殺敵,相比起來我等也算是清閑了享福了。”
一個衣服和氣勢都不錯的四旬男子擺手說了幾句,吵吵嚷嚷的茶樓上終于慢慢安靜下來。
“趙大郎在縣城募捐受挫,不知后續如何付兄可知曉?”有人將話頭重新拉回到方才的話題上。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有高衙內這樣一鬧,募捐之事肯定弄不成了!”姓付的男子搖頭。
“著實可恨!”有人氣憤搖頭。
“對了,不知趙大郎他們弄的這個義賣會何時開始,我倒是想去見識一下!”
“唔,我聽三味居的范掌柜說已經有了一些策劃,最遲兩三天就有消息,他還邀請我去參加,我也正有些意動。”
“為前線捐款,我都不知道諸位怎么想的?這朝廷待我們如豬狗一般,這些錢送去前線還不是被那些狗官和將領私吞瓜分了!”有人狠狠的說。
“欸,這樣說就不對了,朝廷縱有萬般不好,但我們總歸還有吃有喝,還能保住一條性命,若是蒙古人殺過來,只怕命都沒有了,還要錢財有何用,趙大郎的話我還是很認同,大敵當前,國難當頭,我們不能做鼠目寸光之輩,只有眾志成城保住大宋,才能保住我們的財富和家人,蒙古人比起遼金來說更加野蠻,金國滅國之后中原和北方幾乎都被蒙古人屠殺一空,前車之鑒我們豈能忘記了。”
“林兄說的不錯,趙大郎的話令我也深有感觸,想當初我們這些人可都是從北方被金人趕過來的,如今蒙古再來,我們無處可逃,走吧,一起去三味居問問,看看這義賣會到底何時開始!”
“好!”
幾個茶客相約離開茶樓,坐上馬車結伴往海港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