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往袖口塞鈔票的手頓了一下還是很利索的收了進去點頭說:“呂兄放心,想考上要動些腦筋,但要想考不上就太簡單了,此事包在我身上!”
“那呂某就提前謝過了,事情成功之后另有感謝!”呂光平拱手。
“哈哈,此事易耳,呂兄盡管放心便是!”
兩人幾句閑聊分手,紈绔興奮的緊緊捂著袖口回家,躡手躡腳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準備推門進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的婆娘,然后來一發慶祝一下,結果身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冷冷的傳來:
“這么晚了才回來,又去何處鬼混了?”
紈绔轉頭,就看到自己老爹滿臉怒容的站在背后。
“爹~”紈绔趕緊臊眉耷眼的打招呼。
“哼,成親才三個月,就整天在外面鬼混,成何體統,明年開春就是鄉試,從現在開始不許出門,必須好好讀書,爭取明年考中舉人……”
“爹,先不說讀書的事,今天晚上我出去可弄到一個買賣,賺了一百兩銀子!”一聽老爹說到讀書,紈绔頓時臉皮扭曲的跟苦瓜一樣,咬咬牙從袖口把還沒捂熱乎的一百兩銀會趕緊掏出來。
“這是哪里來的?”拿著這張一百兩銀會,紈绔老爹的臉上露出驚訝和激動之色。
一百兩銀子,對他們這種低階官吏來說,絕對誘惑巨大,一年辛苦也只不過掙這么多錢。
“爹,是這樣……”紈绔壓低聲音在老爹耳邊嘀咕幾句。
“不讓他考過……”紈绔老爹一聽就愣住了。
他當學官十多年了,只聽聞花錢求過的,還沒聽說花錢求不過的,以前有人請吃請喝送錢財,但也并非什么事都能操作,還得看機會以及風險的大小,畢竟這種事一旦露餡兒就會丟官坐牢,所以走后門這種事縣學的幾個學官也都是彼此心照不宣,每人每年大概能夠弄到一個兩個名額,也算是彌補一下家庭開支,但沒人敢大規模的作弊,大宋的糊名謄卷可不是說著玩兒的,就算是最低等的院試都非常嚴格。
“此事有些詭異,這個楊之水我先要去打聽一下再說,楊公鎮茅灣村的人不要隨便招惹,對了,請你辦事的是什么人?”紈绔老爹揪著胡須叮囑一句之后問。
“是呂家二少爺呂光平!”紈绔趕緊說。
“是他?”紈绔老爹手一抖直勾勾的看著兒子,“昨天高三郎去碼頭砸募捐箱據說就是為他出氣,此人和茅灣村的趙頎似乎有仇,而且昨天因為這件事高知年還被趙葵叫去府衙狠狠的訓斥了一頓,聽說高知年回去將高三郎打的皮開肉綻,婆娘都嚇昏過去了,莫不是這個楊之水和趙頎有關?”
“爹,這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紈绔支支吾吾的搖頭。
“真是混賬,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現在凡是和楊公鎮有牽扯的盡量不要沾手,尤其是那個小龍灣和茅灣村的人,此事先不要聲張,明天我去打聽清楚再做安排,這錢只怕燙手,哼,滾進去早些睡覺,明天早點起來讀書,再敢偷懶出去鬼混,老夫打斷你的狗腿!”
紈绔老爹冷哼一聲拂袖而去,紈绔則郁悶的彎著腰回房間。
時間一晃到了第二天傍晚。
紈绔正在房間拿著一卷書看得入迷,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書里面夾著的是一疊春宮圖,一個年過四旬男子急匆匆從外面進來,咣當一腳將房門踢開,然后將昨日那張銀會丟在紈绔臉上。
“爹!”紈绔嚇的手一抖春宮圖稀里嘩啦灑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