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售出會是如何呢?
既然超能力有想要售出的意愿,那么沒有售出大抵上只能歸結于渠道問題了。
這個渠道為了保證自己的產品依舊能是人類的產品,所以扣下了人力無法制造的高級產品。
如果售出了呢?
很簡單。
人類市場完全崩壞。
因為制造的源頭消失了,需要生產的部分也消失了,沒有了生產,人類的一切就只能依靠恩典。
是的。
現在對人工智能的恐懼不正是如此嗎?
人類的工作完全被取代,人的生存就是全靠人工智能的恩典。
我解釋了,可以放過了了嗎?
我不想擁有超能力。
我怯懦,卑微,我擔負不起。
我不知道我會對這個世界產生何種影響。
我不知道我是否會讓他人成為我的玩具。
放過我吧。
好嗎?
“叮~”
系統?他答應了?
“你想什么呢。一大堆有的沒的。”
我從十七樓跳下來,浮在水面上。你說我想的是有的沒的?
“你都有系統了,你還覺得你浮在水面上很奇怪?”
這不一樣。
“那不一樣?”
我擔負不起超能力。我不想負這個責任。對,我就是尼采口中的白癡,我遵守白癡機械才會遵守的道德律令。
“還記得你和我許的那個愿望嗎?”
我想真實的活著。
“那你為何對謊言的世界如此著迷。”
系統。
“嗯?”
我是有限的存在者。
“相信自己。”
不,我不相信。
我有什么資格相信?
“你這不正是一種狂信嗎?”
是他給了我這種狂信,是他擁有這種狂信,是他。即使我是他的一部分,那么你們就不是他的一部分了嗎?我又有什么資格對你們進行以我為準的審判?我又有什么資格去決定他人的生死?哪怕這個他人也是虛幻的他人,是一個游戲中的角色,可我不也正是一個角色嗎?
“想太多,自戀狂。”
那你收回你的魔法。
“蠢貨。”
收回。
“說是,不要說不是。”
我沒有說是的能力。
“你說的還少?”
系統,你是在替他說話嗎?
“我反過來問你,陳若望,你是在替他說話嗎?”
我...
人一出生,總難逃與社會產生聯系,我是對這個世界產生聯系聯系,你現在要我對無論何人一概疏遠,我又如何做的到?
我見不得他們受難,這是人所共有同情之心,現在你告訴我,我擁有這份能力。
若是我有勇氣,那么我將能力交付與強權也好,可我沒有;若是我有智慧,那么我以一人之力也不差,可我也沒有。
我有的只是懦弱與無知。
系統,我近兩年常作噩夢,夢里的我總是無所不能,一切都由我的意志決定,可只要我一發覺自己是在夢中,莫大的恐懼便會充斥我的感官。在現在我就像是那個夢中的我,我能做的事太多了,能做的改變也太多了,每一個變化都帶著千百萬種變化,我卻只有那么幾種可供參考。
我當然可以自認這是二次元,是虛幻的游戲,可這終究不是一束數據,也不是什么電子游戲,出錯了可沒有SL——哪怕我確實有SL的能力,每一條生命都是鮮活的,獨特的,不是一個簡單數字、文字、圖像。我只要讓一環出了問題,那么就永遠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