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妃一夜都不曾睡得安穩,陶陽公主似也受了什么驚嚇,見皇帝駕臨,知道有話對雪妃說,行過禮,什么也沒有說,匆匆避了出去。
陶陽一離開,雪妃還未開口,淚先下來了,“皇上,您可要為妾身做主。”
皇帝伸出一只手臂,將她攬在懷中,百般撫慰,末了十分作難地說,“朕本不想送你走,可眼下卻只能如此。”
雪妃聽到這話,哽咽難言。一顆絕望的心只往無底深淵里沉了下去。
“好了。不哭了。但凡有法子,朕是絕不會讓你走的。等過了這陣子風聲,朕再找機會接你進宮,你且忍耐一時……”
雪妃哭得淚人一般,點著頭,滿懷絕望又滿懷期望地離開了皇宮,回鎮北王府去了。
總算把雪妃打發走了。皇上剛舒了一口氣,陶陽卻一臉哀怨地過來了。皇上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想躲卻來不及。
“陛下……”陶陽剛一開口,兩行清淚已潸然而下。
“朕今天實在沒有精神,有什么事改日再說。”
“陛下不必推脫,只需動動筆墨,給妾身與曲三郎一道賜婚的圣旨。妾身保證今后再不來煩陛下。”陶陽淚汪汪的。
“曲煥早已與莫家小姐訂婚。且近日內就要完婚。你叫朕怎么給你下這道賜婚的圣旨?姑母請另擇佳偶,到時,朕定會為你下一道賜婚旨。”
“妾身不管。這道圣旨陛下必須下。那個酒家女怎么配得上妾身的三郎?下九流的賤女,她不配!妾身誰也不嫁。就嫁曲煥。陛下您得幫我。您是一國之君,您圣旨一下,誰敢不遵?”
陶陽為討皇上歡心,讓他幫著自己成就美事,不惜冒著得罪皇兄鎮北王的風險,投其所好,把二皇嫂送上了他的龍床,如今弄得里外不是人,皇上再不幫她這點忙,她是肯定不依的。
“姑母,你別耍小孩子脾氣。圣旨真那么有用,朕會讓雪妃離開?”
陶陽侃侃而談,指點江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鎮北王拂袖而去,都已經不跟陛下您爭雪妃了,是您自己要讓雪妃離開的,這又怪得了誰。您不就是忌諱鎮北王手中的那點兵權么?削了他的兵權就是,他難道還敢反了不成?削了他的兵權,或貶為庶民,或下入大牢處死,再簡單點,也就是一杯酒的事。那不就萬事大吉了么?陛下您是皇上,為保江山永固,什么事是您做不得的?您前怕狼后怕虎的作什么?”
皇上譏諷道:“朕今日才發現,姑母竟然這般手段狠辣,計謀百出,還真是有經天緯地之才啊。凡事真有那么容易,曲三公子的事,你也用不著求朕啊。你自己就可以輕松搞定曲三公子嘛。殺雞焉用牛刀?”
“妾身是愛惜咱們皇家臉面,不屑于使些下三濫的手段,這才求陛下您的。”陶陽大言不慚。
“你下三濫的手段還使少了?別以為朕深居九重,就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