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去你就去,哪來的廢話!”懷啟宸雙眼一瞪,眼睛里血絲遍布,甚是嚇人。
伙計再不敢多說,低頭接過酒壺,匆匆出去了。
懷啟宸起身,想去方便一下,才剛坐起,卻又軟軟地倒下了,渾身虛汗直冒,竟沒有一絲力氣。
再三掙扎,竟然坐不起來。整個人竟似癱瘓了一般。到最后,只得放棄徒勞的掙扎,靜靜地躺在那里,頹喪之極。偏是這樣的時候,思緒最不安穩,最不愿回憶的那恥辱的一幕一幕紛至沓來往腦子里鉆。怎么止都止不住。
到后來,他把頭在臥榻上咚咚地撞,厲聲痛罵自己,“懷啟宸!你個軟蛋,孬種!不就是一個女人么!不就是一個下三濫的男人么!你至于么?既然你下不了死手,何必又做出這付熊樣!你真的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邊撞邊罵,到后來竟然停不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伙計打酒回來了,看他這個樣子,怕出什么事,哪里敢再倒酒給他吃。
只作沒有打回酒來,期期艾艾地說,“爺,到處都關著門,真的沒酒了。”
懷啟宸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發狠地說:“怎么?連賣酒的都跟我做對?不肯賣酒給我吃,早早都關門了?”
“爺,您多了。他們哪里敢,可是,您要知道,這里是城西,可不是城東,您要在城東,想喝多少酒,哪還不由著您么?”
“算了。對門的糕點鋪子里還開著門嗎?”
伙計忙點頭,“開,開著呢。爺想吃點心了?小的這就去買。”
“不用了。你過來扶著我,一起過去。”
“好。好。”伙計忙上前扶起懷啟宸,幾乎是半背著他到了宋記糕點鋪。
一進鋪子,那些熟悉的香味便彌漫了過來,懷啟宸的饑腸馬上咕咕叫起來,他心里這才有些放心,原來他剛剛那樣不是被氣癱,只是餓得虛脫了。
鋪子里已掌了燈,只是不見人,伙計剛要吆喝,懷啟宸指指柜臺上擺放的各色點心,熟門熟路地說,“先來一盤咸香的,不用叫宋大娘,她這會兒應該正在后面磨面,顧不上的。”
“好。好。”伙計忙照著他的吩咐端了一盤咸香的點心,放在他面前,他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沒一會兒工夫,一盤便見了底。
伙計又趕忙倒了熱茶遞到他手中,心疼地說,“爺,你慢點吃……小的再去給你拿。還要咸香的?”
他胡亂地點點頭,又連喝幾杯熱茶,這才覺得那些虛軟全沒了,力氣漸漸回來了,再想想,他應該是整整好幾天,沒好好吃過一頓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