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一秒鐘之前,夏爾的內心世界里還在某種程度上的以傲然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落后的科技發展,那么這一刻,他知道自己自己太小看這個世界了。
清晨金色的陽光照射在安佛歌納特號飛艇側面,反射下來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睛,用震撼之類的詞語都很難形容此時夏爾內心的情緒波動,也許只有神跡會稍微合適一些。
當錯開了恰好的反射角度后,夏爾終于能夠更加清楚的打量著這艘飛艇的全貌。
它有十六個獨立的圓形氣囊通過一些金屬框架聯系在一起,每一個氣囊看上去都非常的大,即使損壞了其中的一兩個,或者兩三個,對于它整體結構的穩定性都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在氣囊的正下方,懸掛著一共四層的飛行倉,夏爾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但絕對不會太小。
它的外壁有非常精美的彩繪,每當陽光照射在它的表面上時,那些斑斕的圖案就像是活了過來,流光溢彩中給人一種肅穆又莊嚴的感覺。
在飛行倉的最底部,則印著皇室的徽章……。
每個人都神情復雜又肅然的仰頭看著這艘飛艇,夏爾身邊的一位四十來歲的記者不斷重復著“安佛歌納特”,這個詞實際上就是“女皇”的古語發音,所以安佛歌納特號飛艇也叫作女皇號。
當女皇號飛艇緩慢的漂浮到停機坪的上空時,夏爾甚至能夠聽見城墻內傳來的歡呼聲,整個城市都變成了歡樂的海洋,雖然夏爾還是不明白,為什么人們這么喜歡女皇。
他手中的照相機早就開始工作,拍攝就像是他的本能,當女皇號飛艇稍稍下降了一些的時候,夏爾甚至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氣。
那是一種面對壓力時的本能反應,周圍其他人也差不多,畢竟在他們的腦袋上,女皇號幾乎已經遮住了大半個天空!
這讓夏爾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他的本能告訴自己,最好逃的遠一點,因為頭上這個玩意萬一掉下來,他連逃跑的必要都沒有,就可以原地等死了。
當飛艇降落到一定的程度之后,離地面大概還有七八十米左右的距離時就完全停在了那里,主要是女皇號飛艇真的太大了,大到停機坪都停不下它。
所以女皇想要下來,只能乘坐升降器——飛行倉最底層突然從中分開,十二根小孩手臂粗的繩索從飛行艙內降了下來,一個充滿了金屬構件的籃子出現在十二根繩子的中間。
它通過一些機關扣住了這些繩子,并且形成某種特殊的力,足以讓一些很沉重的東西緩慢且安全的升降。
但女皇并沒有立刻就下來,她在等。
當時間指向八點五十五分的時候,城墻上的門再次打開了,四名穿著白色底褲紅色制服,帶著高帽的城市儀仗隊成員抬著一卷紅地毯從城墻外走進來,每一步,都會松開一些,當他們走到了停機坪的正下方時,紅地毯恰好用完。
緊接著,一群抱著樂器的艾佩達軍隊員成員從小門內踩著紅地毯走了出來,悠揚的音樂在他們離開城墻的那一刻響起,似乎連陽光都因動聽的音樂變得明媚起來。
夏爾不斷的拍著照,同時內心中也有一種他自己都無法描述的感受,有些滑稽,有些肅然,也有些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