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閉著的右眼眼縫開始變紅,開始向外緩緩的溢出一些血珠,這就是使用真視之眼的代價——那是一個腐化物,為了讓這顆腐化物生效,他親手用勺子挖出了自己的右眼,然后把真視之眼塞了進去。
明明應該是一個死物,但此時的它卻具備了所有真正眼睛都擁有的功能,和真的眼睛沒有任何的區別,如果忽略掉他眼白上變得更加鮮紅的三角形,那么這就是一顆正常的眼珠!
當然,使用這個玩意的代價并不輕松,緊接著他的鼻子也開始流血,來不及觀看夏爾是否死亡,他稍稍喘息了兩口氣,一翻身把狙擊槍放進槍盒里,掛在脖子里從房頂跳了出去,頃刻間化作一只鷹消失在天際中。
另外一邊,躲藏在石墻后面的夏爾突然感覺到墻壁一震,緊接著后心就是一股鉆心的疼。他回頭看了一眼,足足有一寸多厚用來作為防御工事的石墻上被打穿了一個小孔,小孔的中間有一處透光的地方,能夠看見另外一面的東西。
他反手摸了摸背,從背上抽出了一根鋼針。
這鋼針像是一個細長的圓錐體,只有尖頭發白,另外一端則發黑并有些粗大,他能夠感覺到一股濕熱的液體順著自己的后背開始緩緩的流淌,他受了傷。不過并不是沒有好消息,好消息是那股不斷讓他身體刺痛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如果不出意外,殺手已經離去。
本著小心,他對躲藏在另外一邊有些驚慌失措的格洛莉婭擺了擺手,讓她繼續趴著,夏爾則脫掉了鞋子甚至是襪子,那枚被他套在了右腳第二根腳趾上的指環,裂開了一條口子,割的他有些疼。
是鋼鐵之軀起了作用,他很清楚,否則剛才這一槍就絕對能夠送他回老家,這讓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心有余悸的把指環換到了小腳趾,讓裂口對外后穿好了襪子與鞋子,他摸了摸彈孔,把鋼針藏在了鞋底,他覺得以后未必沒有機會問候一下這位狙擊手。
很快有人在下城區被槍擊的事情匯報到了艾佩達城防軍指揮部,這里離城墻非常的近,軍方的人也來的非常的快,從槍擊發生到城防軍趕來,大概只用了兩分多鐘,可就在這兩分多鐘的時間里,夏爾受到了兩次槍擊,其中更有一次擊中了他。
來的軍人不少,其中還有一個夏爾認識的人,城防軍上士麥卡因,當然領隊的并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名四十多歲的軍官,上尉軍銜。
大批的軍人把夏爾包圍了起來,同時也在警戒著周圍的其他人,并且把圍觀者,包括了格洛莉婭驅散到了更遠的地方。
“出示你的身份卡……”,上尉的表情很嚴肅,灰色的頭發讓他給人一種不太好描述的刻薄嚴厲的感覺,他一邊接過夏爾遞過來的身份卡,一邊指著夏爾對身邊的士兵吩咐道,,“搜他的身……”
夏爾沒有任何反抗的舉高了雙手,并且給了正準備靠近他的女孩一個眼色,讓她站在一邊。
軍人和軍方作為帝國最大的暴力機關,他們即使有些時候稍微有那么一些些莽撞,有些過火都是被允許的,這個時候如果發生了什么誤會甚至一些不太友好的事情,最終也不會發生什么。
這些事情甚至都不會傳到李斯特伯爵的耳朵里,就被他的幕僚瑟佛西或者其他人給抹平了,所以夏爾相當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