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步槍還給了小士兵,“讓人把他們驅散,至少不要讓他們出現在城墻附近,這看起來很難看,我們是文明人……”
小士兵立刻點著頭跑到了遠處,和一名軍官短暫的交流了片刻,那名軍官偏頭看了一眼夏爾,微微點頭致意,很快城墻頭上的哨戒塔開始轉動起來,本來還有些囂張的罪民們瞬間如同受到了驚嚇的小雞子,快速的朝著遠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城墻下的人們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們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周圍,到處都是倒斃和快要死亡的人,大多數人都無助的坐在地上發呆,他們很難接受眼前的這一幕。昨天這個時候,他們還在憧憬著更好的生活,但此時此刻,他們被這座城市拋棄了。
有人返回頭來捶打著城門,也有人在痛哭,哀求城墻上的人讓他們回到城墻內,無論讓他們做什么,他們都不在乎,只要能回來。
阿爾佛雷德本以為夏爾會同情這些人談論起如何讓他們回來,但夏爾并沒有那么做,他只是喝著酒,吹著風,看著那些人。
“我以為你會心軟。”,阿爾佛雷德聳了聳肩,他從箱子里拿出了另外一瓶酒,捏住蓋子用力一撇,打開后噸噸噸噸噸的倒了五口,臉色都瞬間漲紅了許多,“我本來還想勸你,不過看起來我想錯了。”
夏爾笑了笑,“我只是不喜歡看見野獸殺人,但是這些人……他們其實可以改變他們現在的處境的,他們可以檢舉揭發他們的親人,可他們什么都沒有做,只是坐視事情的發生。”
“里面的確有些人可能是無辜的,但這不是寬恕他們的理由,每天這個世界都有很多無辜的人死去,他們不是唯一的那個,也不是最值得可憐的那個,他們只是在支付代價而已。”
“如果他們成功了,你會覺得這些人要為那些死去的人懺悔哀悼嗎?”,夏爾搖了搖頭,“不,他們只會享受新的生活,和權力帶給自己的便捷,他們可能會覺得那些死掉的人死的好,否則他們就沒辦法擁有這些生活。”
“其實說到底……,他們的罪在于他們太弱小了,說這些你可能不懂,但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吧,大塊頭!”,夏爾面不改色的把大半瓶酒都喝完,學著之前阿爾佛雷德的樣子,把瓶子摔碎在城墻的墻壁上,拍著大塊頭的胳膊,朝著樓梯走去,“走了,回去了,商量一下去貝爾利的事情!”
夏爾他們走的比較快,所以沒看見接下來的一些特殊節目,城墻上的這些人其實并不是來看罪民劫掠這些上城區居民的,而是等著看一些人被掛在墻頭上,這些人會在墻頭上掛一段時間——他們是在活著的時候被掛上去的,也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起到震懾作用。
有些人會被直接吊死,這對他們來說其實是很痛快的死法,一下子就結束了。但也有些人不會被吊死,他們要經過三左右絕望的時間之后慢慢的死去,直到他們變得硬邦邦,在某次被風吹動的時候與城墻的墻壁發生碰撞,折斷,或者碎掉。
城墻外側的土地里埋葬了太多的骸骨,兩百多年的統治,有相當多的人在這里成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