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有一些令人看不清楚的東西,像是絕望,又像是希望,他看了看老喬,又看了看夏爾,舔了一下嘴唇。干裂的嘴唇在他舔舐下似乎稍稍飽滿了一點,他慢慢的抬起另外一條腿,在身體沒有動的情況下。
周圍的人似乎也又充滿了向上攀爬的動力,每個人都看著他,以及對準了他眉心的槍口。
時間仿佛變得很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心思,包括了這名攀爬者,他的動作很輕緩,抬起的腿一點一點的向上挪動,他在試探,試探這個老人,還有那個年輕人,是否真的會開槍。
老喬的面色有些陰沉,他也舔了一下嘴唇,“別逼我,我懇求你……”
年輕人不言不語,他的腳落在了一根鋼筋上,他的身體開始以同樣緩慢的速度向上挺,他的眉心抵住了老喬的槍口并且繼續向上挺進的時候,夏爾說話了,槍聲也響了。
從他腦后空腔噴濺出去的血霧瞬間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失去了半邊腦殼的家伙如同一塊廢棄的肉塊那樣掛在了窗戶上。他的手在死后開始自然的收縮,緊緊扣住了鋼筋。
老喬的隊員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對準了車輛周圍的攀爬者,誰要是敢動一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現場的局勢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與此同時,一名軍官帶著一隊士兵走了過來。
也許是大家意識到這輛車真的不好上,或合適畏懼邊防軍戰士,亦或是有其他什么想法,比如說這些人會被帶走,那么他們就可以上車了之類的,他們都安靜的讓開了。
士兵們舉著槍對著車頂上的人,夏爾風輕云淡的從衣服內的口袋里取出了帝國給予他的封爵文書,原本軍官還想要做點什么,看見這份文書的時候就沉默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讓士兵們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并且安排著把這輛車排列到了第一,還讓士兵們看著,不讓那些難民來沖擊這輛車。
貴族也在逃難,這很正常,邊境站的軍官們其實比其他地方的人們更能夠感受到這種變化,夏爾不是這段時間唯一離境的貴族,在他之前已經有十幾個擁有爵位的貴族離開了帝國,而且他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不過這些和他們都沒有什么關系,無論以后誰是帝都皇庭的主人,邊境站這邊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他們沒有加入戰爭,沒有傷害誰,也不會被誰傷害。
一場本有可能發生的沖突在夏爾的封爵文書中斷崖式的直接結束了,這也讓人們意識到這輛車的不好惹,重新回到車廂內時,老喬的臉色有些奇怪,“我不知道您還是一名貴族。”
“現在你知道了!”,夏爾聳了聳肩,兩人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那樣繼續討論著接下來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