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秋道:“那倒是沈某言多語失了,成為忘憂酒館的有緣人,這也是沈某的榮幸,卻不知這里是以茶為引,還是...”
佟掌柜纖纖細手一揮,手中便多了一壺酒。
“沈公子說笑了,既是酒館,又怎能無酒?是奴家怠慢了。”
“佟掌柜言重了。”沈一秋望著佟掌柜手中的那壺酒,卻也看不出稱奇之處。
佟掌柜霍然起身,緩緩道:“公子可是覺得此酒太過平常?”
沈一秋搖了搖頭:“不敢,不過沈某雖未嘗遍世間美酒,可十之七八總該有的,卻看不出這酒產自何方。”
佟掌柜笑得溫婉動人,她左手拿起那壺酒,就要彎腰替沈一秋斟酒。
“芍藥三兩、金銀花二錢、故事一份,這就是忘憂酒館的釀酒秘方。”
沈一秋不能望著她,只能望著酒。
這都是因為佟掌柜的衣裳實在有些低,這一彎腰,雪白的酥胸便更加明顯了。
酒水慢慢地滑入了沈一秋的杯中,他雖是君子,卻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此情此景,實在令人有些心癢難撓。
好在酒已斟完,佟掌柜已坐了回去。
沈一秋淡淡道:“芍藥和金銀花隨處可見,只不過這故事確實千金難買。”
佟掌柜道:“公子說的不錯,公子可猜猜這壺酒里是誰的故事?”
沈一秋搖了搖頭:“佟掌柜說笑了,江湖之大,能人異士我沈某恐怕未能識得十分之一,怎敢妄言?”
佟掌柜纖細的手指,抹過嘴唇,笑得邪肆而又嬌媚。
沈一秋實在無法不注意到她的這雙手,這雙手實在比他看過的所有女子的手都要美。秀窄修長,卻又白暫豐潤,指甲散著青光,柔和又略帶珠澤。
佟掌柜悠悠道:“是你的義兄龍天道。”
沈一秋怔了一下:“原來大哥也曾來過這里?”
“哎呀。”佟掌柜突然喊了一聲,這一聲嬌喘簡直快要將人的骨頭喊酥了。
沈一秋忙道:“佟掌柜你...”
只見佟掌柜擺了擺手,緩緩道:“泄露有緣人的名字本是不該,卻不敢再說半句。”
沈一秋點點頭:“佟掌柜說的不錯,是在下失禮了。”
佟掌柜道:“我聽說沈公子是從揚州趕來的?”
沈一秋道:“不錯,我在家已守候多日。”
佟掌柜嫣然一笑:“看來沈公子確有令人煩心的苦事。”
說到這里,沈一秋才默默地拿起面前的酒杯,手一揚,便全部灌入了喉中。
佟掌柜癡癡笑道:“沈公子,咱們這兒又不是斗酒大會;這樣子喝酒,我恐怕一杯就要醉了~”
沈一秋幽幽道:“佟掌柜說的不錯,是我太煞風景了;酒既由故事釀成,自然也需要慢慢地品出其中的滋味。”
佟掌柜黯然道:“沈公子說的不錯,只可惜來這里的大多數人都悟不出這其中的道理,他們只希望盡快的說出自己的故事,卻忘了去品味別人的故事。”
沈一秋嘆了口氣:“恐怕我也是這樣的人,只不過是佟掌柜您提醒了我。”
佟掌柜站了起身:“酒既然空了,就讓奴家為公子再斟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