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峰自有師尊,刑天師祖已極少再管九華宮的閑務。但千窟巖的東陵不在,遇上這等事,只能由他老人家出面。
“師祖!”玉海義正嚴辭,“今日我本是想找羅蘇蘇談談她與昭暉婚期之事,誰想竟然碰到了妖獸肆虐藏經窟!弟子愚鈍,藏經窟外的陣法結界是師祖您親手布置,怎會輕易讓區區妖獸破壞?必定是他們看守不力,玩忽職守所致!”
刑天皺眉,看向端木:“損失如何?”
端木跪地:“八號書窟損毀嚴重。”
刑天想了想:“八號書窟……里頭存的都是些九華山的地志風俗。幸好,幸好。”話鋒一轉,“可玉海指責你們玩忽職守卻是沒錯。”
“端木知錯!但昨日弟子確實啟動了陣法才離開。是以,不知那妖獸是何來歷——”
“是何來歷?”玉海冷笑間上前,“師尊,您請看——”
刑天往他伸出的手心瞥了一眼:幾塊極小的褐色碎屑,隱隱竟還有股甜香和靈氣!
“何物?”
“這就要問羅蘇蘇了。”
端木與魏蒙面色微變!
蘇蘇咬了咬唇:“啟稟師祖。這是我做的靈乳粟子糕。不慎落在了書窟內,大約因其靈氣,所以引來了妖獸。”
刑天想起她的手藝,口舌生津!嘿了聲:“靈乳粟子糕?還有不?咳!”板起臉,“東陵留給你們的好東西就這樣糟蹋?做吃食?還招來妖獸!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該罰!”
“弟子領罰。”蘇蘇乖乖認錯,“只是此事頗有蹊蹺。若說食物中的靈氣,還是以我千窟巖廚房的靈氣最重。廚房因之前遭過賊,所有的門窗都貼了禁破符。可那妖獸并無觸動禁破符,反而去了藏經窟——弟子百思不得其解。”
禁破符的威力,哪能和藏經窟外陣法的結界相提并論?
玉海冷笑:“師祖有所不知。發現藏經窟結界破損,我立即查了幾處陣眼。果然有松動之處,這才讓妖獸有機可乘!端木等人實在是罪責難逃!”
蘇蘇一時出神。
結界松動——三年前,被呂銀花附身的馮黑子半人半鬼,闖進了九華山盜獵。但是那些野豬是如何逃出結界,下山禍害村子的?據查,也是“結界松動”。
“唔。”刑天似乎也想起了舊事,神情不愉。“傳令下去,命各峰弟子嚴查結界,不許再有疏漏!”
玉海領命。
如何處置千窟巖的三人呢?
刑天一時猶豫。整個千窟巖就這仨!罰了他們,找誰干活去?
玉海又道:“師祖,此事,還是由羅蘇蘇而起。”
若不是她做什么靈乳粟子糕,也不會引來妖獸!
刑天蹙眉:罰蘇蘇?那更麻煩!
玉海凜冽道:“羅蘇蘇,你雖在千窟巖,卻并不算我們九華宮的弟子。且你凡心甚重,貪戀口腹之欲,根本無心修煉。師祖,依弟子看,羅蘇蘇已不適合留在千窟巖了。”
蘇蘇心頭冰涼。這位玉海師尊是要借機將自己趕走,了結了她和昭暉的一段情緣?!
端木握緊拳頭,魏蒙已經怒上眉稍:“蘇蘇怎么就不是我們千窟巖的弟子了?玉海師尊,當年也是您提議蘇蘇拜到我千窟巖的門下,怎么現在就翻臉不認了?”
玉海也不生氣,輕描淡寫的道:“可是你們師尊未歸,她羅蘇蘇并沒有拜到東陵門下啊!”
魏蒙剎時無言以對。
端木鄭重的向刑天磕頭道:“師祖在上!當年師祖將蘇蘇交予千窟巖,那她就是千窟巖的人。就算她沒有拜師,她的去留也該由我東陵師尊決定。”
玉海眉頭一揚:“東陵他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