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偌大的后院里堆積著一垛垛干柴,十幾名衛隊明火執仗嚴密把守
沈知堂快步走進來,早就在此恭候的衛隊長張輝快步迎上來:“大人。”
沈知堂點了點頭:“尸體在哪兒?”
張輝道:“就在柴房里面”
兩具穿著欽差衛隊的男尸擺放在地上,沈知堂走到尸身前,他略一沉思,伸手拉開死者衣服的領口,向里面望去,脖子上一個指印非常的清晰:“張輝啊~今日可有請假或是沒有出勤的侍衛啊?”
張輝莫名其妙:“啊?大人~這和此事有什么關系嗎?”
沈知堂轉過身道:“這兩人是當面被兇手掐死的,如果不是熟人,兇手不可能靠得那么近”
張輝震驚道:“大人您的意思是~有內奸?”
沈知堂點點頭道:“昨天交代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說著,他的目光望向張輝
張輝被看得心里發毛:“采參人已經被扣留在祥和客棧里面,派了兩名侍衛在那里把守,何老板和橫州刺史一路回了橫州,至于那王志華打了一晚上,硬是一句話也沒說”
沈知堂點點頭:“不錯~王志華那邊得加點緊,風雨欲來啊!我們的時間應該不多了”
張輝道:“是~”沉思了一會,抬起頭道:“大人~昨天下官去祥和客棧時,有個叫陳結賓的人,一聽說我們把那些毒藥收走了,他就非要鬧著跟過來,說是那些花草沒了人照料活不了幾天,下官沒辦法,只能將他帶來了”
沈知堂抬眼道:“哦~那他現在在何處?”
張輝道:“后花園,園丁的住處那里”
“帶我去看看”
后花園內,雅亭立于湖邊之上,一陣風吹過,湖面上荷葉微蕩,懸掛在亭子中央的燈籠晃動起來,昏黃的光線散亂地搖動著,一身青色長衫的陳結賓屹立在亭中,四下看了看,便離開了
沈知堂只遠遠的看了一眼,轉身對著張輝道:“看好他!有任何異動都要向我匯報”
夜色漸深,府中一片寂靜,沈秋正疾步趕來
正堂內,沈知堂緩緩踱著,沈秋走進來:“大人~見清公子到了”
沈知堂雙眉展開,驚道:“哦~在哪里?”
沈秋笑道:“在來的路上了,只是帶著一群人走得慢些”
沈知堂吩咐道:“去把夏槐旭叫道正堂來”緩緩地踱步,想起了什么突然叫道:“來人~”
門外守著的侍衛立即進來行禮道:“大人~”
沈知堂問:“今日那法曹可有帶人來?”
侍衛回到:“沒有~”
沈知堂點點頭:“知道了~退下吧!”
夏槐旭快步走來,見到沈知堂立即問道:“叔父~沈秋說您找我?”
沈知堂點點頭:“見清將那銀鐲的主人帶來了,一會你看看認不認得”
夏槐旭神色異常緊張,很快恢復如常道:“可是夏家軍?”
沈知堂不回話,雙眼盯著門外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只聽見蘇允的聲音:“小憐子~我回來了!有沒有想我啊?”邁進正堂只見沈知堂和一位陌生男子問道:“小憐子呢?”
沈知堂羞愧道:“她病了!在房間休息”
蘇允喊道:“病了?她怎么會病了?是不是你們對她做了什么?”
沈球趕緊上前拉著蘇允往外走道:“知憐小姐她沒事~已經醒了,我帶你去看看他”
夜色已深,蘇允罵罵咧咧的走到李知憐房門前,直接推門進去,只見她正做在燈臺下看書
一身黃色短裝,散著的長發,在燭光照耀下竟顯得幾分溫婉
李知憐霍然站起來道:“蘇允~你回來了!”
蘇允張開雙臂朝著她跑過來,李知憐忙抬起腿阻攔嫌棄道:“男女授受不親,而且臟~”
蘇允不在意的自己拉過一張凳子道:“都一起睡過了,還這么見外干嘛?小憐子~我跟你說啊!你是不知道我這一路有危險……”
李知憐放下手中的書道:“你去的時候,我不攔著你了嗎?非得去”
蘇允自己給自己倒了背茶道:“我們剛走了半天,許森就動手了,然后爬了一夜的山,到山頂時還聽到了笛聲”
李知憐問道:“笛聲?”
“是啊!我們就跟著笛聲走,李見清還捉來一個叫蕭何的人,據說是蕭家余孽”
李知憐問:“你不是說,蕭家在五百多年前就被滅了嗎?”
“不是被滅,而是退位,把天元大陸一分為四,然后蕭家還是作為皇族,只是沒有實權,后來就慢慢隱世了,不過七八年前,聽說你們南疆國屠殺了蕭家幾百口人……”
……
“我跟你說,李見清那人可奇怪了,我們那一路都有人在幫他,而且我聽說他爸是李昆,就是當時和你父皇爭奪皇位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