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評事清咳一聲,低聲說道:“帶證人”
吳茂才恍然大悟,拿起驚堂木拍道:“帶王仵作”
王仵作快步走進來,雙腿跪地道:“小人王朝輝,參見大人~”
吳茂道:“起來說話”
王朝輝起身道:“謝大人~”
吳茂道:“尸檢結果如何?”
王朝暉翻開手上的本子,讀到:“杜若依,顏面輕微腫脹,兩眼球淤斑性出血,肺部有水腫,血液呈暗紅色,判斷為窒息死亡,脖子上有刀傷……”
一旁杜尚書垂下頭拿起袖子抹了抹眼淚,趙大人見狀,也跟著低下頭
李知憐轉身對著王朝輝,作拱手禮,問道:“兩位小姐脖子上的刀傷出血如何?”
王朝輝皺眉,露出思考的神情,許久,才道:“出血量足以致命”
李知憐問:“兩人都是如此嗎?”
王朝輝點頭道:“是,兩位死者皆是如此”
李知憐突然笑了,堂上眾人抬頭望著她,李承厚出聲道:“皇姑姑~”
李知憐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沒事,轉身對著王朝陽指著她自己咽喉處,說道:“這里面有一根氣管,切斷它,人便無法呼吸,窒息而死”
王朝輝微微皺起眉頭,很快便釋然
李知憐繼續說道:“氣管兩邊有兩條大動脈,若是切斷氣管時,不小心碰到大動脈,鮮血便會噴涌而出”
眾人皆疑惑不解之時,杜尚書咬了咬牙,猛拍桌子站起來,喊道:“你還在狡辯什么,就是你殺了我女兒”
王朝輝像是想起了什么驚呼一聲,說道:“西林城的那些黑衣人,被殺時,并未流出大量的血跡,許仵作尋了三年的迷題終于解開了”說著他就外跑去
門邊上的衙役伸出一根木棍將他攔住,王朝輝這才清醒過來,轉身跪地道:“小的太興奮了,忘了這是在堂上了”
吳茂看向沈知堂和李承厚,見他們兩都沒有反應,拍著驚堂木喝道:“什么迷題?”
王朝輝抬頭道:“按許仵作的記載,西林城的黑衣人死時脖子處沒有大量的血跡的流出,這和兩位小姐被殺的手法不一樣”
吳茂這才松了一口氣,杜尚書站起來,說道:“那也不能完全洗清李知憐的嫌疑”
“那這個人,能不能洗清杜尚書心里的嫌疑”周呈領著一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李知憐回過頭,朝著周呈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那個中年男子時,覺得有些眼熟
杜尚書看到來人,愣了一下,身體向后傾倒,重重地跌坐在凳子上
吳茂望向沈知堂和李承厚,沈知堂喝著茶,李承厚搖擺這腿
吳茂擦去額前的細汗,喝道:“來者何人?”
中年男子雙腿跪地道:“小的范陽”
吳茂問:“來此何事?”
范陽突然指向杜尚書道:“前兩日這位大人給我五十兩銀子,要我離開離寧城永遠不要回來,可我一出門城門便被人追殺,好在這位陸大人救下我”
吳茂愣住了!周呈指著李知憐道:“你可認得此人?”
范陽立即回道:“認得,這天仙似的姑娘,小的這輩子也就見過那么一回,怎么能忘”
李知憐這才想起來,問道:“你是那個車夫?”
范陽點點頭:“二十二日那天,小的從大理寺將這位姑娘送到文史閣,在文史閣門前等到將近初更她才出來”
吳茂趴著桌子,伸長了脖子問道:“后來呢?你將她送到哪里去了”
范陽回道:“送回沈府去了,這姑娘沒錢,還是管家出來的付的錢”
杜尚書和趙大人攤坐在凳子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沈知堂起身道:“既然此案與知憐殺人手法不一樣,也沒有作案時間,那知憐,本官就先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