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走到跟前,剛一把抓住妹妹的皓腕,張爺的匕首就已經抵到了脖子上,果然是個悍匪。
他拉過妹妹,往江如月那邊一推,”如月,暫且幫我照顧下安欣。”
“哥~”安欣終于再也忍捺不住,帶著哭腔呼喊著就要往安逸的方向沖過去。后面的江如月緊緊抓著安欣手臂,“安欣!你冷靜點,你哥換你回來,你還要去送死嗎?”江如月沖安欣喊道:
老族長沖張爺身后的人群揮了揮手,“你們讓開,讓他們且去。”村民們聽著老族長的指令,慢慢的從擁擠的人群中閃開了一條道。
張爺倒拖著安逸緩緩后退,隨后加快腳步,過了村口的清水河橋,竄進了山腳的樹林里。
安欣“撲通”一下,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跪在地上,看著遠遠遁去的哥哥和山匪,淚水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看著逐漸消失在視野里的人群,安逸回頭沖張爺說道:
“我說張爺,都已經進了林子了,你也已經安全了,可以放人了吧?”
“瞧著你的衣著,富貴人家吧?”張爺歪著眼睛,手上的匕首在安逸臉前揮舞著,右手仍然扼著安逸的脖子,沒有松開的意思。
“張爺說笑了,村子從饑荒從出來才幾年光景,哪有什么富貴人家。”
“哈哈哈。”張爺大笑著,忽然右手側掌成風,“啪!”的拍在安逸的后頸,安逸眼前一黑,暈倒在地上。
“是不是富貴人家,你說了不算,爺這雙眼睛說了算。”張爺撩起衣角擦了擦匕首,插進來腰間的刀鞘里,一把扛起地上的安逸,消失在山林中。
夜幕緩緩降臨
江家村村戶也都冒起了炊煙,點起了燈火,一片靜謐祥和的景象,仿佛白天的是完全沒有發生過。
江家宅院里,江如月在院子里來回踱步,安欣則站在院門口,一直望著村口。此時此刻,她多希望那個身影突然跳到她面前,“丫頭,你的手藝呢?”想到這,又忍不住嗚咽起來,
江如月聽到了安欣的哭聲,走過來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安欣,已經半下午過去了,我們這樣等不是辦法。這樣,你等在這宅子里,我去縣城找安伯父。”
“等等,那山匪不是說安全了就會放哥回來嗎?你這一找爹,爹肯定報官,那山匪會不會撕票了呀?”安欣一把抓住了江如月正要往外走的胳膊,顯然她還是抱有一絲僥幸的,
“什么時候才算安全,是抓進了山?還是綁進了大寨?還是....”江如月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知道:對于一個姑娘來說,今天突如其來的變化,已經讓安欣身心俱疲。
“還是..還是怎么樣?你說呀?”敏感的安欣還是抓住了江如月話里的“小尾巴。”
“我想不會的,安兄衣著光鮮,山匪就算有所歹意,也會狠狠朝你們家敲一筆的”江如月這么說也不完全是安慰安欣,安逸兄妹這一身錦衣,顯然就不是個普通人家,任誰抓到機會都有可能起了財心,更何況九龍山上的山匪。
江如月交代好安欣,乘上馬車直奔安府而去。
安家大宅里,安致遠也在屋子里坐立不安,心頭感覺百爪撓心,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天氣的緣故,身上燥得很,一口一口的端起檀木桌上的涼茶,往嘴里灌,總感覺有事發生。
“這兩個孩子,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給家里來個信兒,越來越不像話了!”
“咣咣咣~”這話音未落,府門就響起了砸門聲,安致遠愣了愣神,一個箭步就從屋子里往門口跑去,把門房的伙計都給唬住了,這咱們家老爺什么時候開始如此親力親為了?那我可就沒飯吃了?想到這,門房趕緊一溜煙跟出去,
安致遠把這府門打開,江如月這哐哐咂門的慣勁兒還沒收住,差點一錘砸到安老爺臉上。安致遠也來不及跟他計較,
“怎么了?是不是逸兒、欣兒他們出事兒了?”
江如月一路趕了三十多里地,還沒喘上口氣,就直奔安府,累得他是上氣不接下氣,
“安伯父.......不....不好了...出..出事了..”江如月大口穿著粗氣,“不好...不好了!”
“不好什么了?你倒是說呀?”安致遠急的都快跳腳了,隨手一指旁邊那門房的伙計,“你!快去給小公子拿碗茶來!”他一時也想不起眼前這個小兄弟姓氏
門房伙計應聲一溜煙跑進院子,端了一碗涼茶遞給江如月,江如月氣都沒喘一口,“噸噸噸~”就喝光了涼茶,然后唾沫橫飛把今天的事一股腦的說給安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