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聲巨響,凹下去的巨石挪開了一個半人高的洞門,外面站著一個穿著麻布衣褲的男子,臉上蠟黃,走進石室,左手還拖著一桿木柄鐵質槍頭的纓槍。
“跟我去見我們大王!”說著拖起安逸就往外走
安逸本就昏睡一夜,從昨兒中午到現在也是一天沒吃東西了,被他這么一拖,兩眼金星直冒,
“哎哎~你們干嘛,放開我們家小姐。”隔壁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次是從石室外傳過來的,
安逸被押著走出石室,看到旁邊站著一位女子。只見那女子著一身淡紫色衣裙,裙上繡有小朵鳳仙石榴花。頭發隨意的挽了一個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的發簪。雖然在石室內關押著,難免臉上和衣服上沾了些灰塵,也難遮掩那驚世的容貌,他注意到那女子衣裙里隱約掛著一塊小小的玉牌。
他仔細的凝神想要看清楚玉牌上面的那個字,但是因為字跟玉牌是同一材質,字體團作一團所以在遠處難以看清,正待仔細辨認
忽然,一只纖細的玉手迅速的撩起衣裙,蓋住了那塊牌子。
安逸抬起頭,對上了女子嗔怒的目光,只好哂笑著,以飾尷尬。
兩名山匪迅速的用麻繩將安逸和那女子的手綁在身后,推搡著走進前面的甬道。
安逸邊走邊看著這甬道。這甬道似乎不是人工雕做而成,而是天然形成的洞穴,洞穴的頂端還掛著鐘乳石,有些角落還吧嗒吧嗒的往下滴水。甬道邊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山匪,他們有的穿著破舊的麻布衣、有的穿著束腰的緊衣棉服、有的甚者穿著打著補丁的官兵的軍服,雖然服裝各式各樣,然而臉上都是一樣的面黃肌瘦,好像很久沒有吃飽飯了。
穿過甬道:豁然開朗,是一片偌大的溶洞空間,兩邊點著火盆,想來這個應該山匪的“聚義廳”了。大廳中間一塊高起的平臺上有一把石頭打造的座椅,座椅上面歪坐著有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身著一件灰色布衣,披著一條貂裘大氅,脖子上有一道刀疤一直到下顎,好像一條蜈蚣趴在下巴上。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們兩個人,眼神在女子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朝拿著纓槍站在旁邊的山匪揮了揮手,“去!把這個女的扒光了,讓兄弟們爽一爽。”
“哇哦哦哦哦~”大廳里的山匪啰嘍爆發一陣歡呼,
聽完那男子的話,女子嬌軀不停的顫抖著,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么,而后修長的脖頸動了動,好似又咽了回去,眼睛里閃著光的淚花在打顫,要掉出來似的。可想而知,對于她怎么一個本就貌美的姑娘落到這一群人手里,還能有什么好下場?想著,她眼睛緊閉,原本在眼眶里打轉的淚珠被擠得掉了出來,準備以死相抗。
安逸也是被這男子的這句話嚇了一跳,看樣子這男子應該是這里的匪首,按照戲里的邏輯不是應該頤指氣使的問他們姓甚名誰哪里人?然后向家里敲詐勒索嗎?怎么上來就撕票?
“住手!你害了她!填飽得了你這一洞的弟兄的肚子嗎?”
他也是急中生智,腦子里竄出這么句話,反正靈不靈喊出來試試,
“小的姓安名逸,華陽縣人,我給大王一件信物,大王可以派人去大廳華陽縣安府,去找我爹,不管是銀子還是糧食,管飽填滿你這一眾弟兄的肚子和腰包。”安逸見那山大王喝止住了正在往他們這圍過來的山匪,趁熱打鐵的說道:
“原來是安府的小少爺啊,呵呵,派人去取?取什么,取你爹搬來的官兵嗎?”山大王冷笑道
安逸道:“華陽縣全縣沒有常駐官軍,只有縣衙的差役和捕快,試問他們拿什么進大王的山寨。我昨天傍晚被大王綁上山,現在我爹應該也是知道消息了,大王現在立刻派個可信的人出去,跟我爹說明緣由,安府的錢糧你開個數,我讓人給你送到山門前,如果再耽擱,我爹可能已經去成都縣的路上了,到時候送到這關前來的,可能就是成都府的數萬官軍了!”
“你他媽敢威脅老子!”那山大王“嚯~”的站了起來,隨手拿過座邊的雕龍金環大刀,一步步走下平臺,對著安逸。閃著寒芒的刀尖對著安逸的額頭,眼看就要插進眉心,安逸盯著刀尖,額頭上的汗水已經從眉毛上滴落下來,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
“好,是條漢子。”山大王忽然收回了力道:他將那大刀杵在地上,“你他娘的剛剛要是求饒,說不定已經被老子這金環大刀給劈了。”
“不過,我派一個弟兄下山,怕是沒進縣城就被你們給綁了吧?”安逸開出的條件顯然吸引住了山大王,分析的也是有理有據,
“讓她下山,你可以派個信得過的人假扮仆從跟著她,拿著我脖子上的玉佩去找我妹妹,我妹妹會帶她去安府。”安逸朝旁邊雙眼緊閉的女子努努嘴,
已經抱著必死的心的女子詫異的睜開眼,說真的,一開始在石室里對安逸并沒有什么好感,以為不過又是一個好吃等死的貴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