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火葬的還是土葬的?什么時候葬的?”
“是...是小的記錯了,是火葬,是當日下午,哦...不不不...是三天以后。”
安逸感覺老孫頭已經扛不住了,朝金銘尹使了個眼色,金銘尹接到信號后,
“啪!”
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把這桌上的瓷制茶杯震得叮當響。
“你好大的膽!弄虛作假,遮掩死因,你到底在提山匪掩蓋什么?你跟山匪是什么關系?難道你跟山匪一道打算密謀造反嗎?”
金銘尹這謀反的個大帽子一扣,就是個王爺也嚇出三分激靈,何況是個小小的仵作。
老孫頭聽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抖若篩糠,
“大人!不關小的事啊,是..是竹知縣讓小的入殮時候寫成自縊,小的不認得山匪啊,小的不是山匪啊大人!”
老孫頭覺得可能憑自己蒼白無力的辯駁還不足以讓“欽差大人”信服,有趕忙跪爬到安逸腿邊,搖著安逸的大腿,
“安公子,您幫我跟金大人說句話啊,這事兒小老兒哪里知道啊?我可沒犯過事兒啊,安公子您是知道啊?我是正經人啊。”
安逸看著老劉頭痛哭流涕的模樣,悄悄對著金銘尹微微一笑,然后跟著老孫頭一起沖著金銘尹往地上撲通一跪,故作慌張地說道:“金大人,這老孫頭是我們縣最好的仵作,從沒有尸檢出錯過,他一定是受人指使,絕不是山匪啊!”
說著,安逸用手肘捅了捅老孫頭,假模假樣焦急的道:“我說老孫,有什么內情你趕快跟大人說啊,說晚了,可是要人頭落地啊!”
老孫頭把頭點的像啄米的雞雛,連忙應聲道:“是是是,大人,當時是這樣的.......”
他把宋忠死后,竹取讓他把尸體拖走尸檢,然后怎么吩咐他只準寫自縊而死的事兒,從頭到尾倒了個干凈。
金銘尹沉吟了下,問道:“那宋忠的真是死因如何,你且說來。”
老孫頭答道:“此人頸椎移位,脖頸四周都有鮮紅的淤血痕跡,自縊死亡只應該在脖頸前部有淤血,而后面沒有。顯然,他是被人大力勒死的。其余的,小的真的就不知了。”
就知道宋忠死的有問題,現在這一詐,果然是不出所料。按照正常的流程,宋忠這種流寇的匪首,是一定要押送到成都府的提刑衙門去,如果牽扯到的人多,搞個三司會審都說不定,到那個時候,就是他那吏部的舅父,怕是也救不了他了。所以竹取一定就是怕暴露了事情,來個先下手來了個殺人滅口,畢竟只有死人才是最安靜的。
聽完后,安逸站起身,跟金銘尹兩人相視而笑,他扶起地上的老孫頭,
“老孫頭,放心!既然你如實交代,我們金大人一定會明察秋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