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縣的夜晚并沒有成都那樣繁華,只有那街邊張燈結彩的酒館和胭脂味兒十足的溫柔鄉接管了夜幕下的街道。
安逸依舊是一身月牙白的錦袍昂首走在前,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輕緩,光風霽月,說不出的尊貴雅致。安欣身著淡粉衣裙,云帶束腰,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在左邊挽著他的胳膊;高影疏則是淡紫色的蜀錦長裙,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在右邊挽著他的胳膊。
一個清秀可愛,一個風姿綽約,走到哪兒都讓人忍不住駐足側目的傾城之色,今天讓安逸這一手挽著一個,走在這街道上,極大地滿足感從腳底板竄上頭發絲兒。
“影疏,你可知道林牧之被暫時安頓在何處?”安逸側過頭問高影疏,他醒來之后還沒有見到下山后的林牧之。
高影疏想了想,說道:“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因為父王走的匆忙,記得應該是去了城北。”
“城北?哪兒聽說不是很安寧呀。”安欣插嘴道,
城北是華陽縣最偏僻的一個區域,一般在那里居住的都是一些市井之徒,看來這做過山匪的林牧之,還不是那么容易被百姓接受呀。安逸想著,對二女道:“走,我們去看看他。”
二女點點頭,一行三人奔城北而去。
轉過幾條繁華的街道,一條黝黑深邃的小巷子映入眼簾,巷子兩旁的房屋大多破舊不堪,剝落的墻皮想一塊塊瘡疤,將里面的青石磚裸露在外。這兒便是城北,破敗和黑暗仿佛就是它的標簽。
安欣看著寂靜的深巷,有些害怕,緊緊的抓著安逸的胳膊。
“我說,你別這么用力好不好,這兒只是黑而已。”
他一臉無奈的看著妹妹,剛才還活蹦亂跳的,現在倒嚇得像只鵪鶉。
巷子十分的寂靜,仿佛空無一人,只能聽見他們三個的腳步聲,
“吧嗒吧嗒吧嗒~”
隨著他們三個的深入,已經漸漸的看不到巷子外面的亮光,完全的籠罩在黑暗里,
“吧嗒吧嗒吧嗒~”
“哥....我.....我聽見身后....有腳步聲。”安欣聲音有些顫抖,好像在這空蕩蕩的巷子里怕被誰聽到似的。
“哪兒有?我怎么沒聽到?是我們的腳步聲音啊。”他輕笑著看著妹妹,這安欣隨著年齡的增長,膽子卻越來越小了。
“你們別說了啊,說的我越來越害怕了,不過我剛才好像也聽到腳步聲了,就是...就是那種除..我們之外的...”高影疏聽著這兩兄妹的談話,也被這籠罩的黑暗氣氛所屈服,左手緊緊的抱著安逸的胳膊,右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安逸有些無奈的看著緊緊抓著自己的兩女,笑了笑說道:“你們倆這樣我還走不走路了啊?”
“影疏姐姐,你確定林牧之在這兒嗎?”
“安逸,我看我們還是離開這兒吧,明天天亮再來。”
他看著已經快要嚇得哭出來的兩個小美人兒,只好作罷,對二人道:“二位,那你們松一松手,讓我轉過身回去如何。”
二人點點頭,暫時松開了安逸的胳膊。
三人一轉身,一個毛烘烘的面孔之下,是一個突出的血盆大口,兩排森森牙齒,令人望之生寒。上唇突出處,蹺起一支亮晶晶的尺余長角,鋒利如刀。就站在街道中央,
“啊!!!”
二女嚇得齊聲尖叫,在這寂靜陰森的小巷里,如此恐怖的面孔著實把安逸也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將高影疏和安欣護在身后,往后退了兩步,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怪物”,看到那“怪物”腳上的皂靴,然后會心一笑,對那“怪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