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高影疏在一旁看著安逸,意有所指的道,
安逸會心一笑的看著高影疏,如此的心有靈犀,知我者,影疏也。
林牧之看著這眉目傳情的二人,明白他們的意思,苦笑說道:“不瞞二位,之前也是想過帶弟兄們去投軍。但是這世道也并非亂世,哪有人會愿意要我們這些山匪。”
有了林牧之這句話,安逸心里的這塊石頭就算是落地了,直言道:“那我就不妨直說了,承蒙蜀王舉薦,出任團練使,明日前往成都復命,林兄可愿帶兄弟們同往?”
林牧之原本那古井一般的眼神中,似乎被安逸投入了一顆石子,激起一圈圈的漣漪,那漣漪閃著細碎的白光,在他的眼瞳中來回蕩漾。
“安兄此話當真?”林牧之站起身,一把抓住安逸的手臂,急切的問道,
安逸笑著朝他點點頭,
林牧之的臉上眉頭輕鎖,內心好像在矛盾中躊躇著。他松開安逸的手臂,雙手在身前摩挲著,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的一堆堆篝火。忽然左手成掌,右手作拳狠狠的擊打在上面,一轉身,
“好!明天我帶著兄弟們一起去成都!”
林牧之一直將三人送到巷子外的光亮處,安逸朝他拱拱手,示意他不必送太遠了,問他道:“林兄當真不跟我們去鱘江樓?”
“安兄且帶著二位姑娘去,林某兄弟還在院子里簡衣陋食,怎好自己去山珍海味。”林牧之朝著安逸擺擺手,推脫他的盛情好意。
安逸聽罷,也不好強留,“既如此,那我們就明天一早,準時在城門口見吧!”
“林某一定準時到達。”
從林牧之那里出來時,夜色已經漸漸深沉,高掛在夜空上的月亮,像一面新拭過的寶鏡,照亮著他們前行的街道。這時候的華陽縣,也就只有鱘江樓的酒客們還在享受著它夜晚的玉盤珍饈。
“喲,安公子、安小姐您來啦,三位里面請。”
茶博士將他們三人引上二樓,依舊坐在了上次安逸兄妹請江如月吃飯的那處臨窗的座位。
“照舊吧!”安逸笑著沖侍者吩咐道,侍者得令而去。
“影疏姐,這個鱘江樓可是我們華陽縣吃魚最好的去處了,我們上次帶江如月來,三條魚他自己就吃了一條半。”
安逸看著安欣興致勃勃的給第一次來鱘江樓的高影疏介紹著,聽到她提起江如月,突然想到自己答應他的事,想了一想,開口對安欣道:“欣兒,我有個事兒要問你。”
安欣止住了嘴,看著安逸笑盈盈的臉,感覺他說話有些奇怪,
“你覺得江如月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人挺好的啊,知書達理的。”
安欣沒明白安逸的意思,感覺自己哥哥怎么搞的像他不認識江如月一樣?
“我是說....”安逸一時不知道怎么說,這種事兒好像平時都是爹開口說的,突然讓他這個哥哥提起,是有一些別扭。
高影疏在一旁看著這兩兄妹,捂著嘴輕笑著,
安逸看高影疏光顧著笑,也不做聲,佯怒的瞪了她一眼,一臉靦腆的對安欣道:“我的意思就是問你喜不喜歡他,你們倆有沒有可能....”
安欣一臉嫌棄的看著哥哥,“哥,你現在怎么跟爹一樣關心起這個來了,我要是喜歡誰,自然會和你們說的。江如月,他不是我喜歡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