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位才子,一語道出風月所的寂寞啊。”
小廝的話音未落,四周賓客的議論聲便此起彼伏,無不是對這短短一副對聯的稱贊。
“紫韻姑娘請我們對的此聯的公子,上絳云閣一敘。”說罷,那錦衣小廝朝安逸三人所在的亭臺做個了“請”的手勢。
亭臺里的侍者自然會意,笑盈盈的對安逸道:“公子請吧。”
安逸看了看林牧之,笑著對侍者道:“請我作甚,他才是作者。”
侍者仿佛恍然大悟,朝著林牧之一躬身,準備引他去絳云閣。
林牧之感激的朝安逸拱拱手,輕笑著站起身就打算跟侍者前往,
“你們都是哪兒來的野貨?跟少爺我搶女人?當老子的五萬兩不是錢嗎?”
一道滿是戾氣的聲音從長廊處傳來,眾人聞聲望去,之間曾少爺掙開隨從的勸阻,拎著他那桿湛金槍,翻過長廊的圍欄,爬上方臺來。
“這位公子,你...”那臺上的錦衣小廝陪著笑臉剛要勸阻,誰知曾少爺不待他說完便雙手握槍,掄圓了一下砸在他的胸口。
“啊!”
他那桿湛金槍本就分量十足,借著力氣以下把那下廝砸的倒飛下方臺去,倚在墻根,一旁的侍者上去扶起時,口中已是不斷的吐著鮮血,顯然傷得很重。
下面的賓客頓時沸騰起來,坐在這方臺四周的,自然不在那侍者口中主樓里的貴客范圍,比上安逸他們三個坐的獨立亭臺也要差上許多,因此大多是一些普通的書生。文人自有文人的氣節,讓他們輸給一對精妙絕句他們會心服口服,但是讓他們相讓與一桿湛金槍可能就沒那么容易了。
曾少爺看著下面的人群,轉過身來將那桿湛金槍倒了個個兒,槍尖朝下槍桿沖上,狠狠的扎在腳下的方臺上。
“鏘”的一聲,那水磨石的大方臺在這桿湛金槍面前,好像豆腐一般,直接就沒過了槍頭,深深的扎在地上。
“你們一個個的,跟小爺吵什么!”
曾少爺一臉酒氣,怒視著下面的人群。
文人確實總是自詡有文人的氣節,但是不代表他們都是傻子,待看清楚方臺上的人之后,原本嘈雜的人群一下子又回歸了鴉雀無聲。四川都指揮使司曾指揮使的公子哥曾子仁,可不是他們這些個書生學子能得罪得起的。更何況,這曾子仁曾大少爺喜歡酒后鬧事,在成都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沒有誰愿意去觸那個霉頭。
“這位少爺,絳云樓的規定難道不是對聯被閣主所中意對聯的作者方可作為入幕之濱嗎?剛剛那小廝念得可是我朋友所作的對子,不知道少爺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是看不到還是聽不到?”
安逸坐在亭臺里的座位上,手里捏著那只花瓷的酒盅,平靜的看著方臺上撒野的曾子仁,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