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轉瞬即至,江如月心中一個激靈,下意識的趕忙撒開手里這個小竹筒。鋼刀所過之處,那小竹筒被齊刷刷的斬成了兩截,他這剛才反應再慢一點,被斬斷的可能就是他的兩只手了。
還沒等江如月回過神來,這第二道已然是貼著面頰揮了下來.....
“這下完了!”
江如月干脆眼睛一閉,心里念著,這科舉考試的榜還發出來,我就已經一命嗚呼了,我命苦矣。
“噗!”
“啊~~~”
隨著一聲入肉的聲音之后,接下來的并不是那鋼刀砍入鎖骨的鉆心疼痛,而是一抔帶著溫度的粘稠液體濺了他一臉,和伴隨而來的那殺豬般的慘叫。
他睜開眼一看,面前那人捂著只剩下一小截的左臂,痛徹心扉的慘叫著,那原本握著鋼刀的手已經掉在了馬蹄下的血泊中。
江如月一臉驚訝的望向高坡的方向,看到金銘尹正拿著一桿冒著白煙的火銃正遠遠的看著他。
好槍法啊!
他心里暗道,只不過劫后余生般的欣喜并沒有讓他忘卻眼前的危險,小竹筒已經被砍壞了,索性他直接朝著高坡上大喊道:“銘尹,打!”
那馬上的夏昂也被江如月這一聲喊給吸引到了,他連忙朝那高坡的樹影里望去,只看到樹下人影晃動,一時心道不好,難不成還有伏兵嗎?
金銘尹這邊火銃按照江如月的指示,都已經是彈丸入膛,蓄勢待發了。得到江如月的命令后,金銘尹緩緩的抬起右手,盯著坡下夏昂的方向,狠狠朝下一揮。
“轟!”
十幾桿火銃齊射聲一時間響徹云霄,震得人鼓膜都嗡嗡作響。那呼嘯而出的彈丸,直接就把夏昂這外圍一排的騎兵掀了人仰馬翻。
“唏律律~”
就連夏昂胯下這批久經兵陣的老馬,都被銃聲驚的有些收不住馬蹄,四處攢動著,顯得有些慌張。
不過,夏昂手底下的這些人到底是官軍,人員素質也不是五谷教那些烏合之眾能比的。
他幾下勒住了胯下躁動不安的馬,立即收攏起周圍沒有受到彈丸波及的騎兵,然后用手一指那高坡的方向,大聲道:“高坡上還有殘匪,攻上去!”
夏昂好歹也是成都府的守備將官,那是吃過見過的。他聽出來了金銘尹這十幾桿銃的聲音非同小可,這一地哀嚎慘叫的騎兵也證明了威力不俗,但是你只要是銃,你就得裝填不是?我這騎兵就眼前高坡這點距離,幾個呼吸之間,馬刀就架到你臉前了。
“殺!”
重新聚攏起來的騎兵,順著守備大人手指的方向,催動著胯下的戰馬,揮舞著手里的鋼刀,叫喊著就沖了上去。
不過夏昂還真是想錯了,裝填!從來都不是金銘尹這些新銃的問題,問題在于,他所有威力巨大的新式子銃彈丸,經過剛才和之前倉庫里的這兩輪齊射,已經全部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