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些得了夏昂命令的騎兵,現在看金銘尹和江如月他們就像是看一錠錠會跑路的銀子,簡直是兩眼冒光的往后營擠了過去。
然而一窩蜂的沖進后營的空地中,才發現這里竟然空無一人,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地上這些是什么?”
一名騎兵看著馬蹄下這一攤黑乎乎的粉末,驚聲問道。
他的聲音立刻帶起了一陣騷動,身后的那小校隨后騎著馬穿了進來,用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下騷動的人群,那些騎兵才頓時安靜下來。
小校翻身下馬,捏起來一點地上那黑色的粉末,湊到鼻尖處聞了聞,
瞬間!
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布滿了驚恐的神色,用著近乎歇斯底里聲音沖著周圍里外三圈圍滿了的人群喊道:
“*!!”
聽到小校從喉嚨里破聲而出的兩個字,周圍馬上的騎兵早已經嚇得一個個面如土色,調轉馬頭就準備往外跑去。
奈何后營入口處的人馬才剛剛進來,沒有聽到小校的喊聲,還都一門心思的做著升官發財的春秋大夢,昂著頭看著空地上的小校正在張著嘴喊著什么,卻聽不見聲音。而周圍的人都一臉驚慌的打馬調頭往回跑,他們一時間不明就里杵在原地。
本來這后營處的空間就不大,他們這一勒馬停住,可就徹底堵死了里面的人逃生的希望。
小校喊破了喉嚨的聲音已經完全的被嘈雜的人聲馬聲淹沒了,看著這些出不去進不來的騎兵,感覺自己已經從頭涼到了腳。
“那是什么?”
人群中有人指著遠處的柵欄處,驚恐萬狀的喊道,
周圍的人連忙聞聲望去,不得不說,動作的傳染速度遠比小校那歇斯底里的喊聲要快的多。眾人全都一個個朝著前方望去。
此時的江如月正站在那柵欄處,在火光的映襯下,如同天使一般的臉龐上卻掛著魔鬼般的笑容。脫手而出的火把,在夜空中劃出了一道彎彎弧線,
然后悄然落在了小校的腳旁......
村口處
接到安欣飛馬趕來報變的安逸,已經帶著林牧之和原本打算前往雙流村的大部隊趕了回來。
因為安欣按照江如月的安排一直在后營待命,不知道之前和后續發生的事情,只聽到金銘尹那邊銃響后,就飛馬去找安逸,所以一路上安欣也是個一問三不知。
不過之前江如月的懷疑也是跟安逸說過,所以他估摸著應該就是夏昂如江如月所猜,帶人來不是來走過場的,怕是想搭臺子唱戲。
夏昂只在村口的地方留下了幾個騎兵,把村民圍在中間,其他的人馬全部被調去圍剿金銘尹和江如月了。
他們打量了一下村口處站在隊伍前面的安逸和林牧之,又看了看他們身后的人都穿著粗布的軍服,便知道他們是當地的團練,平時老爺慣了的兵痞架子馬上就擺出來了。
為首的一人一臉不耐煩的挺槍指著安逸,喝道:“你們哪個團練麾下的?成都府守備署衙在這兒執行剿匪公務,無關人等都給老子閃開!”
安逸費盡心思才把五谷教的教眾給收拾了,又搭錢又出力的,這夏昂可倒好,來了個官匪勾結不說,他前腳剛走,后腳就來村子里折騰。一路上這樣想著他本來就窩著火,現在被這大頭兵拿槍那么一指,心里這火氣騰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用馬鞭往前一指,轉頭對林牧之怒聲道:“林將軍,把這幾個荼毒百姓的東西,給我捆起來!”
那些個騎兵看到林牧之帶著幾十個軍士圍上前來,才發覺事情不對,
“你是誰?你不能抓我!我是守備署衙先鋒營的總旗官,你一個團練,憑什么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