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安逸似乎從他的話中聽出了端倪。
為什么說,又成為了孤兒呢?難道著姜天浩不是姜尚的兒子嗎?他疑惑的問姜尚。
“說來也是一段往事了,這小子的父親本與我時同袍,后來在戰場上死于女真人的刀下,臨死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年僅四歲的兒子。后來,一是為了了卻他的心愿,二來我也因為被流放而沒有娶親,所以就索性給天浩改姓為姜,當作自己的親生骨肉一般養到大。”
難得這姜天浩小小的年紀就經歷了喪父之痛,又跟著姜尚流放西北,還能保持著今天的這份活潑和開朗。
安逸剛剛問姜尚為何不去參軍,就是對他起了招引之心,但是如果直接招攬與他,又恐他會托詞拒絕,到時候反倒不好收場,于是便在心里盤算著從他兒子姜天浩來入手,
“姜兄,不知道天浩現在可曾讀書?”
姜尚搖了搖頭,默然道:“慚愧啊,付不起私塾的資費,我本身又是個行伍之人,不懂得這些紙上的功夫,所以就任由他閑散在家。”
安逸聽了他的話,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我看天浩這孩子很是機靈,又早已經到了讀書的年齡,如此荒廢下去,豈不是埋沒了一個人才?”
姜尚聽完重重的嘆了口氣,奈何囊中羞澀,縱然胸中韜略,可以讓女真的堅城形同虛設,卻也沒辦法敲開私塾先生的那扇木門。
“我看不如這樣吧,有位朋友剛好在我營中,他是秀才出身,今年也參加了成都的鄉試,我看不出意外的話,博個舉人對他來說也是輕而易舉。而且他雖是一介書生,胸中卻暗藏經略四方之志,我看不如就讓小天浩跟他學上些經文典籍,到時候博個功名,姜兄也對得起九泉之下的袍澤兄弟不是?”
姜尚確實被安逸說的心動了,因為自己畢竟能力有限,姜天浩有道理該有個先生好好管一管的年紀了,總不能一直這樣放任下去。
他倒還沒說話,姜天浩倒是開口了,“你說的那個朋友,他可以教我怎么當上龍虎大將軍嗎?”
安逸捏了捏姜天浩尚且粉嫩的小臉,笑著說道:“只要你學的好,到時候,我送你一匹真正的大馬,封你做龍虎大將軍!”
“真噠?”
姜天浩幾乎激動要跳了起來,但是他卻很出乎安逸意料的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去找姜尚撒嬌,搖著父親的胳膊不停的說著我要去我要去。
而是這孩子高興完之后,又默默的坐回自己的小椅子上,只不過那靈動的小眼珠不停的偷偷瞟著姜尚,似乎在期待著他的開口。
姜天浩的小動作豈能瞞過姜尚這做父親的眼睛?他低著頭,沉默了一會,然后一咬牙,似乎做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
“安大人,既然如此,我也不假惺惺的推辭了,能讓天浩這孩子有人調.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了。但是我姜尚絕不是那種不知道分寸的人,我想好了,要不我就去大人營里做個兵丁,任憑大人調遣,我不要餉銀,就當是給天浩交書錢了,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簡直就是正中安逸的下懷,但是表面上他卻沒有心底的喜悅露出分毫,故作不以為然道:“姜兄這是說的哪里話,既然咱們能坐在這同一屋檐下,就是緣分!你放心,該給的餉銀我一份不會少,天浩這孩子的書,我也一本不會讓他少讀。”
姜尚聽這安逸的話,心里感激萬分,就帶著姜天浩站起身來,欲要讓小天浩給安逸行這跪拜大禮。
“姜兄先別急......”
安逸一臉笑意的趕忙將姜天浩扶起,對姜尚說道:“我可先把話說在前頭,你到我營里不能光做個兵丁。”
姜尚聽安逸的意思,八成是除了兵丁應該還會讓他做些個別的力氣活。不過能把天浩好好的引導起來,多干什么活對他來說也不打緊,便點點頭道:“大人盡管吩咐便是,既然答應了去大人營里,那如何安排姜尚,就是大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