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仁話音剛落,那個一臉絡腮胡的劉副把總就把手朝著安逸一指,喝聲道:“還不快快參見!”
如果安逸記得沒錯的話,江云才是成都守備署衙中軍營的把總。這大軍出征帶著兩營兵馬前來,不帶把總,反而帶個副把總前來是什么意思?
曾子仁看到安逸皺著眉低著頭,在沉吟著什么,對他和劉副把總的話充耳不聞,一時間惱怒了起來,他拿起虎符,“咣”的一聲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安逸,你聽沒聽見本將的話!”
安逸被他這么一喝,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瞥了曾子仁一眼,一撩自己這錦袍的下擺,淡淡說道:“曾將軍,恕在下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禮。”
“你!!”
剛剛“上任”的三把火還沒開始燒,就被安逸一盆子冷水給潑滅了。
身后的趙把總趙繼宗趕忙拉住了欲要沖上前來的曾子仁,嘴里還不停的低聲在他耳邊寬慰著:“將軍!息怒!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咱們這兒還有正事兒要辦呢,且再讓他蹦跶幾天。”
話聲入耳,曾子仁才重重的“哼”了一聲,一抖身子,掙脫開了拉著他的趙繼宗,漲紅著臉對著安逸說道:“本將不與你逞口舌之快。”
說完,他轉過身去,用手指著墻上地圖,對著在場的四人說道:“你們聽好了,根據探報,五谷教眾聚集近三萬余人,不日就會進犯龍安、成都兩府,這狐嶺要塞是他們必經之路。你們就按照我說的方案來,趙把總帶近衛營守住狐嶺要塞,劉副把總在狐嶺西坡設防,安團練在狐嶺北坡設防,如遇賊眾來襲,諸位必要迎頭痛擊!”
姜尚站在安逸的身后,聽著曾子仁分配完任務之后,眉頭一緊,但是他沒有直接開頭,而是瞄了一眼安逸,
“近衛營領命!”
“中軍營領命!”
“團練..........”
眼看著安逸沒有任何拒絕的意思,就打算拱手領命,姜尚才忍不住趕在他領命之前,插嘴打斷道:“我有異議!”
曾子仁冷著臉,瞥了一眼這位身披鎖子連環甲,頭戴鑌鐵荷葉盔,比站在身前的安逸要高上一頭、壯上一圈的大漢,很是不屑的問道:“敢問閣下是?”
這一下倒是把姜尚問的有些語噎,因為按照大夏朝的軍制,團練營只有團練使這一個職位稱號,就算是營中有數萬兵卒,上千個將軍,出了團練營,也都只能是叫團練營軍士。
“這位是我營里的軍士。”
安逸看到姜尚語塞,連忙打圓場道,并朝他遞過去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說。
曾子仁好不容易抓了個機會,狠狠的剜了一眼安逸,譏諷著說道:“團練使好好管管你手底下的人,這種場合也是他一個無名小卒能插嘴的地方嗎?”
“我剛才的部署,你聽明白了嗎?”他緊接著質問道,
安逸朝他一拱手,“團練使安逸領命!”
頓時,曾子仁這心里跟打了一場大勝仗一樣,感覺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似乎安逸不是在向他拱手領命,而是已經匍匐在他的腳前,請求他曾大公子的寬恕了。
喜怒無常的曾子仁有快速的換上了一張堆笑的臉譜之后,朝著眾人大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