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教眾轉身領命而出。
寧兒看到那教眾出去,轉手拿過幾案上的一封密函,拆解開來聚精會神的看著。
忽然
她往身后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抬起白水裙那輕紗衣袖,朝著帥案的后方,抬手就甩出兩道寒芒。
“鐺!鐺!”
兩枝精鋼梅花鏢應聲飛出,死死的定在了木制的營帳柱上。
“什么人!”
寧兒站起身來,看著梅花鏢射去的方向,嬌叱道。
“寧護法何必如此緊張呢。”
一道嫵媚的聲音傳來,那原本空無一人的營帳柱旁竟悄然現出一位女子,那艷紅如火一般的籠紗衣裙將那妙曼的身材凸顯的玲瓏有致,盈盈一握的細腰上懸著一把精致的彎刀,白皙的臉上一抹嬌艷欲滴的紅唇,皓齒輕啟道,
“怎么?寧護法不打算把教主的意思,轉達一下嗎?”
女子用那彎月一般的美眸,瞟了瞟寧兒手里的密函。
寧兒見是柳思意,才冷哼了一聲,慢慢的又坐回到了帥案上,“柳護法什么時候也開始學會偷偷摸摸的了。”
她朝著柳思意揚了揚手里的密函,淡淡說道:“教主讓和我們把該留下的人統統留下,只讓那個曾子仁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
“哦?那么說來,教主的意思就是把那都指揮使也留在狐嶺上了?”柳思意沉吟道,
寧兒臻首輕點,然后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看著柳思意,“沒錯,而且教主已經答應我了,這次的事情了解之后,讓我成為五谷教的護教神,個中意思,想必不用我多給你解釋吧?”
所謂的護教神,也是就被五谷教眾視為五谷神的化身,說白了就是下一任教主的人選。
柳思意聽著她的話,眼神有些飄忽,但是看起來對教主屬意誰來做這護教神的位置,好像并不是很在意,而是對于要圍殺老指揮使的指令卻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寧兒把這些看在眼里,以為是柳思意聽到教主中意她來做護教神心生不悅,不由得有些得意道:“我的好姐姐,咱們姐妹倆誰做這教主得位置不都一樣嗎?何必不開心呢。”
“寧兒,雖然我們倆互相明爭暗斗多年,但是你我都是無依無靠的孤兒,所以我一直拿你當自己的妹妹,有些話我就不妨直說,你有沒有感覺到,教主最近的動作有些異常之處?”
柳思意突然來了這么一句話,倒是把一旁正沾沾自喜著的寧兒問的愣了愣,
“此話怎講?”
柳思意頓了頓,好像在短時間內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然后開口答道:“前幾日,我在布政使司和竹府的耳目回報給我的消息,說教主現在正頻繁的接觸西北那邊來的人。你應該知道的,現在皇帝在西北,所以這就意味著,教主有心要往王京去。那么,我們這些留在四川的人,會不會成為他的心中疥癬呢?”
很顯然,柳思意和寧兒口中的這位教主,就是四川承宣布政使司的布政使大人—竹宗臣。
其實她已經說的很隱晦了,如果竹宗臣確實想為去往大夏朝的權力中心王京做一步準備的話,這個時候應該是維持風平浪靜的時局,才更有利于他,但是他卻成為了狐嶺這一潭渾水的始作俑者。
柳思意在這一點上,有點像江如月,對于自己想不通或是自己看來不合常理的事,都會有著一種近乎執拗的、想要尋根問底的沖動,只不過她沒有“江秀才”那副縝密的頭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