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把那一聲“安公子”拉的老長,以示自己對安逸不正面回答問題的不滿。
安逸將支撐在身子后面的手臂抬起來一只,然后朝著矗身站立著的柳思意做了一個招手的動作,
“柳姑娘,有話不妨坐下說,這坡上的風這么大,你說的話都被吹散了,我一句都沒聽到。”
柳思意聽完這話“鏘”的一聲拔出了腰間那把泛著幽藍色光芒、薄如蟬翼的彎刀,緩緩的蹲下身子,在安逸笑嘻嘻的臉前比劃了一下,俏臉微寒道:“安公子不知道調笑姐姐,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么?”
嬌小的柳思意,蹲下的身形才剛好和安逸坐著的時候一樣高。
安逸看了看快要貼到臉前的這把削鐵如泥的利器,還有柳思意那鐵青著的臉,感覺就像是一只正在露出銳利的爪子跟自己示威的貓兒,
盡管這只貓兒的爪子,真的可以砍下他的人頭。
“要是把我安逸殺了,那你可就真的走不出這軍營了,等蜀王的大軍回師,你們可就插翅難逃了。”
“這么說來,公子是認定了思意是五谷教的人咯。”
柳思意聽著安逸的話,知道他已經認定了自己的身份,盡管這確實是事實,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心底突然莫名的泛起一絲失落。
她手腕一轉,帶著手里的彎刀翻了個圈,又精準的插回到了刀鞘中,然后索性和安逸一樣直接坐在了高坡的邊上,轉過頭來冷聲問他道:“既然你已經確認我們的身份,為什么白天的時候不殺我們,如果現在我對你起了必死的殺心,你覺得你有活命的機會嗎?”
安逸很是不以為然的笑道:“柳姑娘跟五谷教到底有什么瓜葛,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你救了影疏一命,這個人情我還是記得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對你們兩個人怎么樣,只不過戰爭期間,我也要保護團練營的安全,所以,暫時就委屈你呆在我這兒了。”
然后他頓了一頓,接著說:“至于柳姑娘想對我安逸怎么樣,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柳思意倒是一臉狐疑的樣子,這話聽起來就好像是安逸故意找個理由要放她一馬一樣,導致她的那股刨根問底兒的勁頭又上來了:“當初不是說了,救下影疏姑娘,就當是我還了那一杯水酒了嗎?兩相抵消,怎么還說你欠我人情呢?”
“柳姑娘倒是個好生意人,我安逸的女人,在你這兒合著就值一杯水酒?”安逸故作揶揄的反問道,
這話說的倒像是柳思意欠了安逸一個大人情,卻要用一杯水酒來換一樣。
“安公子的意思,姐姐我的這一杯水酒,還真沒機會還上了?”
柳思意把妙曼的身軀往后一仰,那兩只膚如凝脂一般雪白的藕臂,藏在艷紅色的煙紗袖中,輕輕的支在身后,沁在皎潔的月光中若隱如現。
安逸則是任由這嫵媚嬌艷的美人兒肆意的綻放在自己的瞳孔里,臉上添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這樣好了,反正柳姑娘這幾日也要呆著我的營里,你的武藝如此高強,不如教我兩招如何?”
聽完安逸的話,柳思意竟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我的好弟弟,姐姐的武功用的都是巧勁兒,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學得來。”
說實話,安逸對著方面確實不是很了解,自己從小跟家里師父學的那兩招說起來都是三板斧,就是不管碰到誰都是按那幾步耍出來的死招而已。
“柳姑娘不教,怎么知道我學不來。”安逸則是有些挑釁的看了看柳思意,一副決心堅定的樣子。
柳思意嫣然一笑,媚眼如絲的看著他,眼眶里的那兩丸黑珍珠轉了一轉說道:“好,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教你武功就當是抵了那杯水酒了,以后可不許在跟我提起。”
安逸麻利的收回蕩在坡邊的腿,然后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袍上的塵土,笑著對柳思意說道:“沒問題!那就一言為定,就從明天開始。”
說完,他便轉身走下了高坡,感覺就像是他今晚專程過來找自己學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