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兩個人的武藝是不相上下的,但是馮刈的心神還分了一部分擔憂著陣地上的情況,所以在姜尚迅猛的連環攻勢下,反而一時落了下風.......
火雷在陣地上引起的大火如曇花一現般轟然而起,但是很快就熄滅掉了,留下了陣地上一具具焦黑的尸體,和陣腳大亂、嚇得肝膽俱裂的五谷教眾,
狐嶺上的江云哪肯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手里泛著銀光的鋼刀往前一指,
“先鋒營!進攻!”
嶺上剩余的這數百騎兵,依仗著高地的優勢,催動著胯下的戰馬,帶著隆隆的蹄踏大地之聲,挾山崩之勢,劈頭蓋臉的朝著那已經被炸的有些七零八落的陣地上砸了下來,
裴振風這邊干脆連馬都不要了,手里挺著自己的那桿點鋼槍,在五谷教的陣地上使的如車輪一半,周身縈繞著銳利的寒光,左沖右突,貼上身前的教眾是沾著即死、碰著即亡。
五谷教南坡下那原本堅固的防線,被裴振風和江云南北兩面如同尖刀一般的穿插下,無情的撕扯開來,兩邊的先鋒營也再次融合到了一起,
如果他們手里全部都是先鋒營將士,就像是那日在一線天峽谷北谷口裴振風救江云一樣,那么沖殺而起的騎兵會扯開一些敢于阻擋在面前之敵,全部都是步卒的五谷教不可能攔得下他們,
但是嶺上還有金銘尹手里的四百多火器營,現在金銘尹手里可是幾乎彈盡糧絕,甚至還不如一般的步卒的戰力高,所以江云和裴振風匯合了之后,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橫向沖殺,擴大缺口,讓金銘尹有足夠的時間帶著火器營撤下狐嶺。
“江把總,讓弟兄們維持防線就好,別再往前沖殺了!等團練營過去,立刻就走!”
裴振風看著自己先鋒營的騎兵不斷地被教眾拉下馬,斷送性命,也是頗為心疼,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把所有的騎兵全送在這兒了,鬼知道去往龍安府的路上還會不會有五谷教的人馬,如果那時候就剩下安逸的火器營和中軍營,才真的是陷入絕境了。
“火器營所有人!沒有彈丸的火銃、沒有箭矢的短弩全部丟掉,換上短兵器,跟著中軍營往嶺下撤!”
在狐嶺上的金銘尹自然也不會傻站著,帶著團練營的官軍就開始穿越先鋒營為他們撕扯開的“生命通道”!
“轟!”
金銘尹幾乎是貼著臉轟碎了一名揮著長刀沖上來的教眾,手里的這桿火銃的銃管已經是通體火紅,他將手放在掛在腰上的小布袋里使勁的掏了掏,結果發現就剩下一顆彈丸,
已經彈盡糧絕的他第一反應就是趕快從地上找一把短兵器,繼續帶著已經是銃聲逐漸稀疏的火器營往前沖,他心里明白,現在這個狀況就是手里拿著個扁擔,也不能停下腳步,因為他們從嶺下走過的每一步,都是先鋒營拿命填出來的。
“呀!”
周圍的五谷教很顯然沒有給他找兵器的時間,一個尖嘴猴腮的矮瘦教眾雙手舉著手里的鋼叉就扎了下來,
金銘尹手里也沒有別的東西,只能把這火銃一橫,塞到了鋼叉的齒縫里,一手推著后膛,一手攥著銃口,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往上頂著,
剛剛放完的銃管肯定又紅又燙,金銘尹握著的左手瞬間就傳來針扎一樣的刺痛,甚至他都能聽到滾燙的金屬接觸到他掌心皮膚發出的“滋滋”聲,和彌漫在鼻尖兒的糊臭味,
但是他咬著牙,是一點也不敢卸力,他這稍一松氣,可能那還沾著黑漆漆的不知道是泥土還是糞便的齒尖兒,就要插在自己臉上了。
然而那看起來矮瘦的教眾,勁兒還不是一般的大,幾經施力之下,鋒利的剛才已經晃在了金銘尹的眼前,迫使他不得不深深的將頭往后仰去,
但是越往后偏,他胳膊上就越使不上力氣,越使不上力氣,這鋼叉就壓的越來越低,
幾乎就已經要穿透他臉上那兩顆黑白相間的玻璃球時,
“噗!”
一聲劍刃入肉的聲音傳了出來,然而卻不是在他的臉上,而是在哪教眾的胸前。
那教眾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口穿出來的那柄精鋼劍刃,帶著自己鮮血的青鋒就像是招魂小鬼兒的催命符,收走了他手上的力道和臉上的生命色。
“逸哥!”
金銘尹一把推開沒了生氣趴在自己身前的教眾,激動的喊著面前手里拿的佩劍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