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不待柳思意反應,就高高的揚起右臂,狠狠的抽在了柳思意已經紅腫的臉頰上,
“啪!”
越下越大的山雨,讓曾子仁在隊伍前面著急的安排這入葬的事宜,根本就無暇顧及柳思意,那繩頭也早就不知道丟到了哪里去了,
嘩啦啦的雨聲鋪天蓋地,似乎湮滅了一切不合時宜的聲音,置身天地之間的柳思意和楊氏,卻像是單獨呆在一座天然密閉的屋子里,讓原本就不懷好意的楊氏,更加肆無忌憚,
“啪!”
兩個清脆的巴掌扇在柳思意的臉頰上,殷紅的鮮血從她精致的粉唇邊流了出來,
并不打算就此住手的楊氏,從自己的腦后拔下一根發釵,用銳利的尖兒貼在柳思意為首紅腫波及、濕潤白皙的左臉頰處,陰惻惻的說道:“你不是有一張人見人愛的臉蛋兒嗎?今天,我就讓你從此以后變成人見人惡的丑八怪,再也沒有男人愿意正眼瞧你!”
柳思意細嫩的肌膚,哪里是這釵尖兒的對手,銳利所過之處,留下了一條深深的殷紅色溝壑,從臉頰一直劃到耳根,
此時渾身傷痛的柳思意,已經沒有了呼喊的力氣,只是無助的張大著檀口,無聲的釋放著身體上所承受的痛楚。
這一道劃痕,顯然沒能滿足楊氏那變態而興奮的心,她用發釵在柳思意的臉上比劃著,準備再來一道時,
遠處傳來了響徹云霄的銃聲!
“砰!”
“砰砰!”
清脆且極具穿透力的銃響,輕而易舉的撕開了山雨落下的帷幕。
“什么人!”
隊伍前面正在跟葬禮司事討論著相關環節在雨天如何進行,聽到這銃響,慌忙的抬起頭,朝周圍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周圍一圈足足有上千騎兵,一身甲胄的朝著他們圍了過來,手里緊握著一把把閃著寒光的馬刀,
騎兵的馬前還有不少手持火銃的軍士,正用那黑洞洞的銃口,冒著他們這隊白衣白袍的送葬隊伍。
“敵襲!”
隊伍中的那些兵丁,趕忙端起手里的纓槍把曾子仁圍在中央,隊前的那八個騎兵也都紛紛調轉戰馬,對著周圍那如同有幽靈一般,還在不斷從雨霧中現身的人群。
“不要慌!這里是怎么會有敵襲,去!問問他們是哪部分的,就說我是四川都指揮使曾子仁。”
曾子仁不知道是不是被那雨水澆的,到算是清醒,吩咐這一名騎兵,打著他的旗號去問問對方是哪個部分的。
在足足圍上了數千人馬之后,這些騎兵才裂開了一條道兒,一騎身著藍底官袍的男子打馬走了過來,
“四川都指揮使曾大人正在為家父舉辦葬禮,你們哪個營的人馬,何故圍住我們?速速通稟上來!”
那騎兵認不得安逸,用馬刀一指,厲聲問道,
在他的認知里,只要是四川的綠營官軍,還不都是指揮使的麾下,就算你是衛所歸總兵管,見了指揮使該行的禮也一樣不能少。
其實不用那騎兵通報,曾子仁已經看見到為首一人的身影,安逸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能一眼認得出來,
看到是綠營官軍,他也是心中稍定,安逸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在老指揮使的葬禮上搞事。
不過很快
安逸就給他倆一個意想不到,
他也不答話,轉身從一名銃手那里接過上了膛的火銃,對著面前的騎兵,
“砰!”
呼嘯而出的彈丸夾雜著血肉,貫穿了騎兵的胸膛,伴隨著他不解的眼神,緩緩的倒在了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