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剛到們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安逸快步的推門而出,頭也不回的走下了樓去。
“這是怎么了?”
等她一臉疑惑的轉進絳云閣里時,就看到了趴在香樟木圓桌上悶聲抽噎的柳思意,
“你們倆怎么了?剛才你不是還挺高興的嗎?他拒絕你了?”
紫韻趕忙走上前去,撫著柳思意哽咽的玉背,關切的問道。
柳思意把深埋在藕臂中的臻首抬起來看到紫韻來了,哭的更厲害了,她緊緊的摟住紫韻的嬌軀嗚咽道:“韻兒,我把他弄丟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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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正的旨意先是下發到按察使司,然后再有按察使司發到了蜀王府和承宣布政使司里,告知他們定于崇正四十年十二月初九,三司會審這件引起了成都城里不小風雨傳聞的南山案,
作為應有的程序,四川按察使周儒林已經差人先行扣押了四川代理都指揮使曾子仁、成都守備將官安逸,
不過他們倆屬于待審,不同于囚犯,只是暫時拿掉了頭上的烏紗,所以只是把他們收押在了按察使司的司獄里,一日三餐供應不斷,
同時被禁足的還有作為重要認證的柳思意,案件未開審之前,不得離開絳云樓半步。
安逸這守備署衙的凳子還沒坐熱,就被按察使司的人帶走了,雖然還有江如月在主持大局,但仍是讓安府上下有些驚慌,
他剛被帶走,安欣火急火燎的跑到蜀王府來找高影疏了。
和公函一起送到高影疏面前的,還有父親高由弘的信,這封家書也著實讓高影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至少確定的了皇上沒有太過在意此事,父親的意思也是大事化了、小事化無,斥責兩句罰俸半年罷了,
但是畢竟布政使竹宗臣跟安逸有著殺子之仇,不好說他會不會在此事上借題發揮,另外一個按察使周儒林又是個按章辦事的人,所以到時候還需要高影疏的從中周旋,臨場發揮,
好在她頂著一個皇親國戚的身份,崇正的意思也是讓她作為主審,這樣也就無形中為他們化解了不少麻煩。
“影疏姐,聽說那個布政使就是華陽縣竹取的父親,他不會借著此事殺了我哥為他兒子報仇吧?”
安欣趴在高影疏的書桌對面,一臉擔憂的問著她,
高影疏看著安欣的樣子,不禁莞爾,纖手輕輕的夾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放心吧,想要定罪起碼要兩個人同時決議才行,就算是竹宗臣想要從中作梗,周按察使也不見得會配合他。而且我是主審,他們如果到時候真要聯合起來,否了他們再審就是。”
安欣托著腮聽高影疏講著,插嘴道:“主審的權力這么大啊?那你可以直接把我哥無罪釋放嘛?”
高影疏輕笑著瑤了瑤頭,“真要是這樣就好了,地方上的三司會審原本是以按察使為主審,布政使、都指揮使為副審,定罪的時候由主審提議,只要有一個副審附議方可定罪,相反,如果兩個副審同時否決主審的提議,那么案件也將是返還重審。”
安欣恍然的點點頭,說道:“我懂了,就是你可以一票否決他們,但是如果想要定罪或赦免,也需要他們其中一個人的同意是嗎?”
“是的。”
高影疏應道,
“不過,看來布政使那邊是不太可能的,就要從按察使這邊來下手了。只是這個按察使父王這邊和他也沒有接觸過,還真是不清楚他是個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