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上金銘尹帶著的這一眾幾十個火銃手,清一色的都是銃口朝下,一發接著一發傾瀉著火力,根本就不用瞄準,躲在墻垛后面只消填裝好彈丸,站起身來朝下扣動扳機,就準備放倒一名遼兵。
但是這精于騎射的遼人騎兵也是不含糊,處在后面還沒有跟夏軍接戰的遼兵紛紛的從背后取下長弓,瞄著高高低低的城垛方向,等待著轉填好的銃手一露頭,
“嗖!”
弓滿弦響之后,一支支穿云箭就能準確的洞穿銃手謹慎的露出哪怕一丁點的頭顱,
一時間城上火銃彈丸齊放,城下弓震箭響亂飛,但是畢竟城下的遼人數量占據絕對的優勢,使得城上的銃手損失頗為慘重,不少人還沒剛放兩槍,再一探頭,就被精湛的箭術釘在了女墻上。
饒是如此,遠處的耶律休可不知道是不是被金銘尹上次一銃轟在槍尖兒心懷記恨的緣故,仍是不愿意放過這城墻上的幾十桿威力巨大的火銃,
他示意身旁的遼兵重新裝填弗朗機,抬高炮頭,對準這墻垛的方向,
“轟!”
又是一聲炮響,沖天的火光推動著炮彈朝著金銘尹的那個方向呼嘯而去,
金銘尹此時還正在摒棄外界的一切干擾,聚精會神的瞄準著弗朗機的方向,
“砰!”
剛剛一銃打出去,還沒有來得及看有沒有射中,就看到一顆飛速而來的炮彈搖曳著長長的火尾,奔著他面門就過來了!
“小心!”
一旁的姜天浩慌得趕忙攔腰頂住金銘尹,使盡全身的力氣拼命的將他向后拉去。
“咣!”
分量十足的炮彈重重的撞擊在墻垛上,威力巨大的火.藥將剛剛金銘尹所站位置的墻垛炸的四分五裂,露出女墻內部花白的石灰和暗色的青磚,勁頭兒十足的沖擊波將二人掀出足足有十步遠!
金銘尹被氣浪掀起來的塵灰蓋的一頭滿臉,雙手捂著耳朵大張著嘴,緩解著被那炮聲震得有些耳鳴的耳朵,
“你沒事吧?”
姜天浩拍掉了落在自己頭上的幾顆碎石頭,問旁邊的金銘尹道,
“你說什么!大點聲!”
被震得七葷八素的金銘尹還沒回過神來,再加上耳朵里還一直回蕩著巨大的聲響,根本就聽不清楚姜天浩的話,只看他不停地張嘴,沒有聲音。
“轟!轟!”
弗朗機的射速優勢在沒有火炮的成都城墻上被體現的淋漓盡致,耶律休可鉚足了勁兒把這一發又一發的炮彈送上了城墻。
姜天浩抬頭看了看被炸的左一個坑又一塊洞的女墻,轉頭沖金銘尹大聲喊道:“我說!這里根本就站不住人了,撤吧!”
金銘尹也聽不見他的話,只看到姜天浩手里不斷用兩只手指比劃著小人往下跑的模樣,就知道他的意思,忙點點頭,帶起了頭發里的一陣墻灰,
“撤!讓城墻上的所有人!撤!”
城門洞
這里的廝殺要比城墻上光挨別人炮來的直接多了,一刀刀一劍劍都是沾血帶肉,兩軍的尸體已經快要把本就不怎么高的城門洞給堵住了,后續撲上來的遼兵只能先越過高高的尸山來跟夏軍決一死戰,
江云手里揮舞著一桿長刀,那被血污包裹的刀刃都已經砍殺的有些翻卷,去仍還是不斷的挑起一個個意欲翻越尸山攻殺進來的遼兵,然后狠狠的摔在身后,
“呀呀呀!”
就趁著江云轉身的功夫,兩名剛剛翻上來的遼兵握著手里的彎刀怪叫著朝他撲了過來,
“鏘!”
如此之近的距離,江云手里的長刀根本就施展不開,再加上已經拼殺了多時,跟遼人手里的彎刀剛一接觸就被齊齊的斬斷了去,被撲倒在地的他手里只剩得一根長桿兒,堪堪架住了凌空劈來的鋼刀,隨后借助腰部的力量,雙腿得到空隙猛地往外一蹬,將兩名逼上前來的遼兵踹出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