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致遠一副深信不疑的模樣,
“我當年跑買賣的時候,就有個往西域走絲綢的掌柜,他兒子就是大同邊鎮的兵,后來沒了音信,就是說讓遼人給擄了去,兩個尸骨都沒找到!”
“哎呀那不一樣。”
金德舉對于安老爺子這神神叨叨的模樣很是不以為然,
“老張他兒子是個兵,逸兒現在都是四品官兒了吧?”
安逸笑著點點頭,謙道:“承蒙朝廷賞識,四品守備將官。”
金德舉轉過頭一臉笑意的拍了拍安致遠的肩膀說道:“聽說手底下帶這一萬多人,怎么樣?老東西,這下你可算是了卻一樁心愿了吧。”
安致遠也是目含笑的看著這兄妹倆,十幾年的光景自己也總算是把這兩兄妹拉扯大了,成人也成材了。
安欣掩唇笑道:“金伯父,可別光說我哥,銘尹現在可是個把總了呢,可也掌著三千多人了。”
“是嗎?”
金德舉顯得很是難以置信,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跟安逸說:“逸兒,你可不能慣著他,能用就用,可別一下子給他弄個官,他能會當么?”
他這話說的安逸哭笑不得,忙寬慰道:“金伯父放心,銘尹啊好著呢,現在城防吃緊,等有空了就讓他來見您。”
金德舉頭點的小雞啄米一樣叮囑道:“好好,先別跟他說我來了,免得他分心耽誤了大事。”
“好!”
安逸笑著應道,
這兩個老爺子雖然表達方式大相徑庭,但是心底的最溫暖的那一抹親情都是毫不掩飾的寫在了臉上。
“行了逸兒,我看到城里兵荒馬亂的,見你一面就行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安致遠朝著安逸擺擺手,雖然心里還有千言萬語想要和兒子說,但這非常時期也只能暫且壓到心底,等到什么時候戰事結束,父子倆再來一訴衷腸了。
安逸這兒也確實裝著事兒,所以便聽了老爺子的話,起身朝著兩人一拱手:“那我就先去了,金伯父跟我爹有什么事情,派人去軍營知會我一聲就行。”
金德舉朝著安逸擺擺手道:“你且去忙你的,我們倆老頭兒能有啥事兒,放心吧。”
安逸點點頭,轉身而去,
身后的安欣也站起身來,也打算準備跟著哥哥的步伐出府,卻被安致遠給攔了下來,
“欣兒,你干什么去啊,你留下,爹有話跟你說。”
安欣聽到安老爺子的聲音,嬌軀猛地僵了一下,然后立刻腳底抹油,逃也似的往門外跑了去,遠遠地只甩下來一道聲音:“爹,我還有事我先走了,相親的事回頭再說!”
安致遠沒好氣的嗔道:“你看看這丫頭,都多大了,跟著他哥到處亂跑。”
“我說老東西,你這女兒還愁嫁不出去?兒孫自有兒孫福,急不來的,來來來,咱們接著下。”
金德舉倒是看得開,將安致遠拉回到了座位上,
“該你了,你走!”
“我走什么走,我剛才放這兒的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