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需要跟隨著耶律休可的大軍方能安全出川,所以見事已辦妥,便起身向寧兒告辭,寧兒客套性的挽留了一下,也就任由他出太平堂而去。
見到涅烏帕里的身影消失在堂中,她朝著一旁的教眾做了個手勢,吩咐道:“去把吳堂主給我叫來,就說我有事找他。然后傳我的教令下去,從即日起緊閉教門,所有包括教主派來的人馬,只準進不許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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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在遼軍退去大約兩三天的樣子,龍安守備將官趙雙,才帶著曾子仁從臨時駐扎的營中來到了成都,自以為死罪難逃的趙將軍用麻繩將自己五花大綁的跪到了守備署衙前,等候安逸的發落。
因為此戰之前的旨意里很清楚,雖然趙雙跟安逸一樣都是四品守備將官,但是安逸也是欽命的指揮副將,因此按照朝廷的律法,理應由安逸上報按察使司,然后由按察使周儒林對此進行裁斷上報刑部即可,
上次安逸和曾子仁的南山一案,因為曾子仁是從三品的大員,所以依例按察使司是不能進行單獨裁斷的,需要刑部的介入,定罪之后收監于大理寺,
只不過當時崇正皇帝在西北戰場忙于邊患,沒有心思放在這個上面,又加上蜀王的有意偏袒,所以直接就繞過了刑部,討得崇正旨意,由地方三司會審完事罷了。
按照安逸的說法,趙雙這次兵諫曾子仁完全就是變相支援夏軍抵抗遼人,此舉無異于送成都數萬生力軍,
因為在沒有曾子仁的掣肘下,安逸就理所應當的作為守軍的最高軍事指揮,麾下的將領也都是令行禁止、上下一心,方才能夠最大程度的發揮出守軍的戰力,如果像青川河一役那樣軍中離心,必然最終為耶律休可所破,
再加上兩人本來就成見頗深,安逸也是有意偏袒趙雙,去重就輕往按察使司參了一道“將帥不和、口角之爭”的公文遞了上去,
按察使周儒林雖是個按章辦事的人,但是跟安逸一樣,對于曾子仁一向是沒有什么好感,也就把曾子仁參上來的那道“兵諫犯上、圖謀造反”的公文壓在了桌案下,把安逸的那本送到了刑部里去,按照他的預想,朝廷最終就是下文申斥了事,趙雙也因為此事對于安逸甚加感念。
成都這座古城逐漸恢復了他往日的寧靜,繁華的逸仙樓也再次掛起了招攬往來時食客的紅燈籠,隨著南門城墻的修復和綠營兵馬的撤出,車水馬龍街道上的人們也逐漸的淡忘了這場廝殺所帶來的血雨腥風,
倒是安逸這邊,卻沒有停歇的意思,一大早就看到他的棗紅馬停在了布政使司的門口,想來是找教主大人討債來了。
似乎竹宗臣對于安逸的出現似乎早有預料,一身官袍正服的等候在了正廳,
“不知我們的白虎神大人駕到,竹某有失遠迎吶。”
他老遠就站起身,迎到了廳外,跟著安逸互相拱了拱手,將他引到了廳中落座,
安逸跟竹宗臣也沒有什么舊可以敘,大喇喇的往太師椅上一坐,開門見山道:“竹大人,安逸便也不繞彎子,來找你就是想知道五谷教的下落,還有那個護法神現在何處?”
聽安逸這樣說,竹宗臣便知道紫韻已經把全部的事都告訴了他,便也不做隱瞞,道:“聽安大人的意思,是要出兵剿滅五谷教咯?”
“這不正是竹大人心中所愿嗎?不然何苦賞安某這頂守備將官的烏紗呢?”
竹宗臣聽罷仰頭朗聲大笑,許久才平復下來,“我那小兒子要是有安大人一半的聰明,也不至于慘死在官軍的刀下不是?”
安逸聽他提到竹取,以為他并不打算配合,沉聲道:“令郎是死在了朝廷法度之下,并非死于某個人之手,竹大人是個明事理的人,應該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