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江如月也不說話,只顧一口口的把茶水往肚子里倒,他本來說不來不來但是卻非讓安逸硬拉來了,這種事兒他哪里插得上話,照他的意思兩個女人別管先后都是安逸的人,幫誰說話不幫誰啊?索性閉嘴得了。
金銘尹卻是個不甘寂寞的主兒,心道喊我來了那我還能不插上兩嘴?開口道:“我覺得,只要把妻妾的名分擺清,禮數到了,那誰先后都是可以的啊?大夏朝也不是沒有先例的。”
安逸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屋里這你一言我一句的說了半天,終于等到了一個合自己意的說法,趕緊站起身來接話道:“我覺得銘尹說的沒錯,這話我跟影疏說過,入得了這門兒,就都是安府的人,人前分妻妾,人后都是一家人,所以誰先進門兒誰后進門兒都不重要,只要在禮節上分開不就可以了?總歸都是做個別人看的。”
安致遠聽著兒子的話,拿起方桌上的寫滿了字的一張宣紙朝著安逸抖落著問道:“你這叫禮節上分開了?迎親、拜堂、宴賓、洞房你可一樣都沒少啊,這都是娶妻的禮節,怎么到你這兒全給用上了。”
安欣朝著安老爺子翻了個白眼兒,不忿道:“既然是娶進門兒,當然要有禮節了,總不能隨便弄個小轎子就給抬進來了吧?”
安欣從小在府里就是個大小姐,加上安致遠又沒有納過妾,所以在她的印象里,這些婚慶禮節方面都是比較陌生的,
“欣兒這句話才是說對了,依照禮法,娶妾進門兒就是出個贖身錢,然后一頂匝花小轎子從府側門抬進來,然后去給正房夫人奉完茶,這就算完了,沒有那么復雜的。”
金銘尹朝著自己老爹瞥了一眼,心說你倒還真是熟門熟路。
安逸一聽就不樂意了,隨便弄頂轎子就打發了,就算是柳思意愿意,他還不愿意呢,于是把心一橫,道:“我看啊,跟你們也商量不出來個什么,那就照我的意思來,一切就按正妻的流程走!”
“爹知道你跟她也是伉儷情深,所以高殿下那邊也不會反對,我擔心的是你現在也是四品命官,如果開宴那必然也是賓客盈門,你讓人家看到你娶妾用妻禮,而且作為正妻的人還沒進門兒,難免會讓王府那邊兒下不來臺的。”
安致遠和金德舉都是上了歲數的人,而且有長期混跡于商場,所以對于每個人的想法都會考慮的比較全面,俗話說的好,叫和氣生財嘛,只有每個人都和和氣氣的,生意才好做,因此這也成為兩人的處世經,盡可能的把所有人面子都照顧到,才是穩妥。
江如月本來是打算今晚就好好嘗嘗安府里的大紅袍就得了,但是看到這父子兩個僵持不下,總不能讓安逸就這樣“舉步維艱”,所以也有心勸解,便開口道:“安兄,安伯父,我覺得,所有的事兒都沒有絕對的,喜事嘛,當然是以喜為先,要是按照安伯父的說法,那新郎官兒可就不喜了,但是如果按照安兄的說法,老伯父也不喜了,不如你們各退一步,圖個皆大歡喜,如何?”
安逸聽著江如月給他解圍,便也順坡下驢的問兩個老爺子:“爹,金伯父,我看如月說的不錯,那我們就這樣各退一步好了,二老是長輩,你們先提。”
“取消拜堂,改為奉茶禮。”
金德舉先開口道,
安逸想了想,搖搖頭道:“這個不行,進了安府門兒哪有不尊長輩的道理,換一個。”
“這樣,我們也不為難你,就一條,進府門就從側門進,其他的禮數都按你說的來,也算是個王府留個面子,人前還是要妻妾有別的。”
安逸琢磨了會兒,然后緩緩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畢竟想到安致遠心中擱置了多年的禮數也不是那么好完全顛覆的,而且這樣一來,蜀王方面如果有什么其他的態度,也算是給了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