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皺了皺眉頭,心道這崇正之前還大張旗鼓的御駕親征,怎么現在又躲回西安了?
“安大人可是有事兒?”
小太監一聲疑問,才讓安逸收回思緒,拱手道:“沒有沒有,既如此,那便不強留公公了。”
傳旨的小太監帶著侍衛告別離去后,妹妹安欣才從門柱后面像兔子一樣攛了出來,欣喜道:“哥,你做指揮使啦?”
安逸苦笑著應道:“你還當是什么好事啊,讓你哥去打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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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不知道西北那邊發生了什么,要調四川綠營前去,不過他還是旨到即行,換上一身官袍便出府門奔著都指揮使司而去。
他跟江如月簡單的分配了一下人員,照江如月所說,這次朝廷突然掉四川的綠營前往,必然是時局有變,安逸的家眷都在成都,真要是有個閃失,可就悔之晚矣,
安逸也為保險起見,還是老樣子讓江如月留守成都,然后留下五千人馬給他,將領方面他把姜尚父子、林牧之、江云、金銘尹、孟崎還有龍安府的趙雙都帶去了,把老持沉穩的裴振風留給了江如月。
這中間有一件讓安逸比較疑惑的事情就是,之前那個跟紫韻一起來成都的張羽,自從柳思意和他大婚之后,就好像不見了蹤跡一般,哪兒都沒有找到,包括安逸婚宴的那天也是沒有出現,
江如月倒是沒有太在意,畢竟原本就不是他們的人,上次協助抗擊遼人,不過是舉手幫忙罷了,何況安逸自己也答應別人此事過后便去留自決。
但是安逸總覺得是個事兒,想著回頭問問紫韻。
一天安排下來直到夕陽斜沉,除去留守的五千人,兩府一共一萬三千余人都在這成都的北城門處集結,等待著安逸一聲令下便大軍開拔。
城門內
安逸有心不想搞得生離死別一樣,便提前跟父親安致遠和金德舉兩個老爺子告個別,讓他們不必想送,只帶高影疏、柳思意和妹妹三女前來,
柳思意披著一身織錦鑲毛斗篷,依依不舍的攥著安逸的手,可憐這位新婚的小娘子,第二天就要跟夫君天各一方,
安逸一手牽著柳思意,一手攬著高影疏,低下頭不知道跟二女耳語了些什么,引得兩人俱都掩唇輕笑,
然后他又轉過身,跟妹妹安欣交代了幾句后,便翻身上馬,出城門而去。
高影疏拉著柳思意爬上了成都的北城墻,看著城外的大軍在安逸的帶領下緩緩望北而去,不由的想起了父王當日也是從這里開拔,趕往西北前線的,一連月余時日過去了,除了寥寥的家書,也不知道父親如何了,
現如今卻又要將自己的愛人送上疆場,一時心里百感交集,
伴著晚霞拼命的透過云層,射出最后一縷橙紅色的光芒之后,就再也幫不了兩位望夫石一樣站在城頭的美人兒,無奈的隱入了地表之下,把天地間的一切交給了黑色的夜幕,
安逸的大軍已隨著天色的昏暗,逐漸消失在了視野...........
西北即使狼煙遍地、殺聲震天,也絲毫不影響成都絳云樓重開之后,里面官商貴胄們的尋花問柳的閑情雅致,絲竹聲樂之柔、妖嬈艷麗之姿已經足夠讓人忘卻一切的煩惱。
柳思意在過門兒之后,除了把絳云樓前的對聯兒換了之外,其他的一切生意都交給紫韻打理了,她不再過問,紫韻已經成為了這絳云樓的新掌柜,
也算是為了慶祝重新開張,紫韻當晚也辦起了很多熱鬧的節目,來吸引這些憋了有半月之久的公子哥兒們,
安逸和柳思意的這場婚禮,無疑讓每一個進入絳云樓里的人都變得更加規規矩矩,誰也不是瞎子聾子,新任紫掌柜跟都指揮使司和蜀王府的關系擺在這兒,就算是有名的紈绔子弟曾子仁從墳堆里爬出來,恐怕也不敢再像之前一樣來此鬧事了,
絳云樓,又變回了那個人聲鼎沸的銷金窟,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紫韻今天更是忙的不可開交,昨兒剛剛一整夜沒合眼幫著柳思意籌備婚禮,今天又重開絳云樓,現在的她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個用,
“韻兒姐,有個男的說要找你。”
一名從外面推門進來的侍女,朝著正在整理著各類閣主名單的紫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