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德璋看著安逸一臉好奇的樣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潼關!”
山勢雄三輔,關門扼九州的潼關即是東入中原的必經之地及關防要隘,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是東望王京的“畿內首險”,潼關若失,遼人的鐵騎可以在廣袤的中原地帶一馬平川,再無任何遮攔,甚至可以直抵王京的城下,
孫德璋說到這兒也是面色凝重的出了口氣,“只是不知道蕭后的這幅地圖,是打算控制潼關還是打穿潼關了。”
安逸更是聽得脖頸后面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按照他的理解,前者比后者更加嚴重,
“如果遼人控制了潼關,那么大夏的西北都將會不復存在,中原腹地他們還不是予取予得?那我們可就要成了偏安一隅的南宋了!”
孫德璋點點頭:“沒錯,所以說丟蘭州就是失四川、失西安,丟潼關,就是要失天下了。”
他說完好像感覺到安逸剛來就把氣氛起的如此凝重有所不妥,便又用手一指地圖上的蘭州方向,寬慰道:“不過現在還好,算上你帶來的人馬,蘭州城里陜西衛所、綠營四萬人,你們蜀地衛所、綠營五萬多人,再加上甘肅鎮的邊軍一共是十余萬人馬,而且都算是大夏朝經歷過戰陣的兵馬了,戰斗力不俗,且蘭州城高池深,以目前來看可保無虞。”
安逸心道這老都督看樣子是要把寶全押在蘭州了,不過按照他的排兵布陣這十萬余人全部堆在這兒,依托著蘭州的城防抗擊確實是個穩妥的方法,只是他自己心里清楚,還有個不知道什么時候爆發的“子時三刻,西門”隱藏在陰影里呢,
雖說重點的懷疑對象在蜀地的兵馬中,但是在真相沒有浮出水面之前每個人都是嫌疑,所以他并不打算把這事兒告訴孫德璋,不過卻要想個辦法把兵馬分散開來,避免在不知道具體日期的情況下,這被一鍋端的風險。
想到這兒,安逸把注意力放到了地圖上蘭州這個大方框南北兩邊的小圓點兒上,
他指了指那兩個小圓點兒問孫德璋道:“都督,這兩處是何地?”
孫德璋朝他指的地方看了看,“這是蘭州周圍的小城,北面的這個叫做肅城,南面的這個叫做青城,原本是蘭州衛所駐軍所用,站端開啟之后,便全被收縮到城里來了。”
“都督,在下倒是有個建議,不知道是否妥當。”
孫德璋饒有興致的看向他道:“不妨事,雖然上下有別,但是大家的目的都是共報蘭州城,有什么想法不妨說出來,說不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呢。”
安逸欣然點點頭,“既如此,在下便直言不諱了。
蘭州的城防雖大,卻也不能同時擺開十萬人的部隊,實際上同時接敵的只有西北面的一兩萬守軍,剩下的兵馬與其在城中待命,不如起到一些別的作用。
我建議我們分成三個部分,川蜀兵馬、陜西兵馬、甘肅邊軍,成品字形布防在蘭州、肅城、青城,這樣雖然甘肅城中的守備的兵馬少了,遼人攻城的時候卻也不敢傾巢而出,要分一份精力出來給肅城和青城的這兩支夏軍,而且一旦他們有機可乘或者攻勢受阻,這兩支兵馬還能迅速的傾巢而出,避實擊虛。不知道都督意下如何?”
孫德璋聽的安逸這個建議無疑讓他眼前一亮,
之前崇正在的時候,都是想著怎么保守怎么來,誰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把兵馬分出去?這時間長了倒是形成了慣性思維,直到安逸這個局外的新鮮血液補充進來,才一語點破,
“好!真不愧王爺對你一番推薦,白虎神名不虛傳吶。”
安逸忙擺擺手,自謙道:“都督大人何故打趣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