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百戶其實心里是打算利用突襲這個前哨營來制造出一些聲勢,讓耶律休可的大營以為夏軍夜襲不得不調兵應戰,延緩他們拔營的時間甚至是讓他們以為暫時陷入戰局而放棄拔營,總之就是要把他們最好是全部調動起來,不能讓耶律休可這么悄沒聲的說走就走了。
八百騎兵人數并不多,但是一旦沖將起來,對于這只有一二百人馬的前哨營,也是一股撕天裂地的力量,
“殺!”
趙百戶舉著馬刀沖到營前的時候,里面的軍士幾乎是沒有什么防備的,因為他們也是收到了猛安拔營的指示,并且要求他們晚上值哨僅僅放到營外一兩里地就可以了,
這條命令倒是讓他們摸不著頭腦,但是將軍的軍令又不能不執行,就導致他們基本上一個輪值哨一盞茶的功夫就回來了,都三三兩兩的聚在營帳里的篝火前,都沒想到這最后一個晚上居然能被龜縮在蘭州城里的夏軍突襲。
趙百戶高高的揚起馬刀,快騎到這營前的時候左手一勒這馬韁,胯下這匹灰白色駿馬就像是有靈性一般,高高的躍起四蹄,從營前的這低矮的拒馬上面一躍而過,
聽到喊殺聲才急急忙忙跑出營帳的遼人,看到這“從天而降”的趙百戶無不駭然,急忙抽過腰間的彎刀擋在面前,
但是這趙百戶手里本來就有著勁道,再加上胯下駿馬的下墜之勢,簡直如同萬鈞之力楞頭劈下,砍瓜切菜一樣就把那遼人連刀帶人頭一起劈成了兩瓣兒,
身后的數百騎兵也都宛若洪流一般卷進了營中,和這些個遼人的哨騎剿殺在了一起。
“鏘!”
趙百戶橫起馬刀接過馬下刺來的一桿鋼槍,手腕迅速的翻轉,沿著槍桿削下,之就把那雙握著槍桿兒的大手連根斬斷,
“啊啊!”
在戰場上一貫是驍勇無比的遼兵也都不是鐵打銅鑄的,握著自己汩汩往外噴血的手腕兒,眼中也都是無盡的驚駭,
“噗!”
趙百戶反手奪過那桿鋼槍,靈巧的在自己的周身甩了個槍花,然后挺起帶著槍尖的寒芒就刺進了那遼兵的胸膛,
高坐在馬上一手握著鋼槍一手提著馬刀的趙百戶在這前哨營中是左沖右突,直殺得那透體而出的鮮血浸染衣甲,由于這西北夜幕下是十分寒冷的,不少沾在臉龐上的血漬都被迅速的凝結,一抹抹的擦在臉上,遠遠看去兇煞無比。
“唏律律~”
營中的遼兵基本都是來不及跨上戰馬,就被夏軍的騎兵趕上來一刀結果了性命,周圍人喊馬嘶金戈交鳴一片。
趙百戶立在馬上,覺得這種程度還是有些不夠!
他挺起槍尖插到馬前的一處篝火里,然后朝著周圍的營帳使勁兒一挑,那些帶著火光的干柴撒花一樣的落在了營帳里,西北冬天干燥寒冷,木頭和布作為主要材料的營帳“騰”的一下就被點燃了,連帶著臨近的幾個營帳都被大火燎了起來,很快就陷入一片火海。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遼人都是心生退意,前哨營的大火都快要把這些個營帳燒光了,才從大營里奔來一隊騎兵,粗粗看去也就三五十騎,朝這兒過來了,
殺紅了眼的趙百戶看到大營那邊墨跡了半天才來這點人,便朝著身邊的十幾個騎兵一招手,迎著他們就沖了過去,
也估計是這群夏軍在前哨營殺出了底氣,十幾個人跟三五十遼人絞殺在一起竟絲毫不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