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季老族長把兩個昏迷不醒的孩子往回春堂的炕上一抱,神醫鄭大夫也有點兒麻爪了,一輩子治過那么多疑難雜癥,哪見過活人臉上長尸斑的?
心里尋思著用銀針試試,看看這紫色的斑塊是不是內毒淤積。
銀針針灸之前,醫者都會習慣性的用自己手指肚輕輕的揉按壓穴位,一是確定入針的準確性,另外就是感受穴位是否異動,
結果這一碰兩個小子的臉不要緊,就看到那臉上的皮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漆木紅柱上面的漆面一樣,竟然被輕輕一搓就皺皺巴巴的剝落了下來,露出了皮膚下面血紅的肉!
這下可把鄭大夫嚇壞了,怎么這輕輕一搓連皮肉都搓下來了?而且看這倆孩子緊閉著雙眼,好像一副感覺不到疼痛的樣子,
他又趕緊把季大的衣服掀開,用手指試探的按了按他身體上的肉,
倆半大孩子的肉,原本應該是緊致而富有彈性的,但現在確實被鄭大夫一按一個坑,就好像是死人身上的腐肉,凹下去了就無法恢復原狀,
如果不是這兩個孩子還在呼呼喘著氣,鄭大夫真要懷疑這到底是兩個大活人還是兩具尸體了。
就在這一屋子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原本昏迷不行的季大突然“嚯”的睜開了眼,兩顆眼珠子瞪得斗大,像是死死的盯著天花板上的什么東西一樣,
“這..........鄭大夫您快看,他睜開眼了!”
那鄭大夫也是嚇了一跳,忙俯身上去用手撐開季大那本就已經睜的很大的眼眶,白眼球上面密密麻麻布滿的血絲,讓整個眼珠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
“兩位且在這稍等,我去去就回。”
鄭大夫說著就轉身往里屋跑去,似乎要去拿什么東西,
他這剛一走,吳氏就心疼的走上前去,搖著兒子大睜著雙眼卻沒有反應的身軀,“兒啊,是娘,你看的見我嗎?兒啊。”
“呃......呃......呃.......”
炕上那季大好像是有所反應一般,緩緩的張開嘴,發出咿呀的怪聲,不知道說些什么,
“季兒你說什么?”
吳氏看到兒子這幅想說說不出話的樣子也是干著急,忙把耳朵湊上去想要聽清楚他說的什么,
哪知道剛剛側臉貼過去,季大就“嘔”的一聲從嘴里吐出來好大一攤黑血,噴了貼在他臉前的吳氏一頭一臉!
“啊啊啊!”
吳氏就感覺到自己的側臉從嘴巴處到耳后根就好像被火燎了一樣,帶著一陣火辣辣、直透骨髓的灼痛,“燙”的她撕心裂肺的喊著,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身旁的季族長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看到自己夫人被噴上黑血的側臉像被溶化了一樣,連肉帶皮全都漸漸化為了一灘灘的濃水淌到地上,沒過兩個呼吸吳氏那側半臉的白骨就已經清晰可見了!
“啊啊!來人啊!快來人啊!”
這回春堂里不管是柜房伙計還是灑掃雜役,看到吳氏突然變成這不人不鬼的恐怖模樣哪個還不驚慌失措的往外跑去,就連季老族長也被自己夫人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抖若篩糠的身體甚至連逃跑的力氣都使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