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跟著這寧兒走到里屋,一推開門就看到一方水柳木嵌理石的圓桌子上前坐著柳思意和一個苗條姑娘的背影,那姑娘不知道是不是被柳思意一身錦衣綢緞襯的,一身的粗麻布衣裳雖然也算是干凈立整,但是卻顯得很是寒酸,
那小圓桌上沏著兩盞冒著熱氣的茶,柳思意輕撫著姑娘的玉背,好像在低聲勸慰著什么。
“思意。”
柳思意聞聲抬起頭,就看到了安逸一步邁進屋子,她忙有些責怪的把眼神瞟向安逸身后的寧兒,似乎在責她為什么不攔住安逸,
寧兒也是一臉的委屈,向柳思意使著眼色,告訴她這可是老爺執意要進來的,可不管我的事啊!
柳思意便也不做計較,一邊應著站起身,一邊朝寧兒遞了個眼神兒,
寧兒會意,如遇大赦一般的轉身推出屋子,把屋門帶上,逃離了這是非之地。
坐在小圓桌上正哭哭啼啼的姑娘一轉頭看到是安逸來了,一個轉身跪倒在地上,連聲哭喊著大人,
她這轉身轉的倒快,安逸光顧著看柳思意了,哪里看清她臉龐了?
他一臉疑惑的指著這姑娘轉頭問柳思意道:“她是..........?”
柳思意心道你還問我,我還想問你她是誰呢,她還以為是自家老爺抹不開面兒在找臺階下呢,在一旁幫腔道:“不知道呢,我問她是誰也不肯說,就算是受了什么委屈,你也得說出來讓我家老爺記得起來才能幫你做主啊!”
一邊說著一邊踱步到安逸的身邊,挽過他的手臂,不著痕跡的用四根玉蔥般的手指帶著的指甲蓋兒像那小野貓似的撓了一把安逸的掌心,然后踮起腳尖兒湊到他的耳邊,醋意十足的輕聲道:“大人貴人多忘事吭?把人家弄得梨花帶雨的找上府門,卻又裝作不認得了。”
安逸心里是大呼冤枉,自己知道跟柳思意這小狐貍也解釋不清,便低頭對那女子道:“夫人說的對,你倒是先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是誰啊!”
“大人,是我,周娟兒!”
“周娟兒,可是午間時候在豆腐攤子上的那個周娟兒?”
周娟兒看安逸記得起來,忙拼命點了點頭,“是的大人,就是我。”
柳思意看著安逸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媚笑著故作陰陽怪氣的對周娟兒道:“看著沒?我們家老爺啊記性不好,你要是不提醒他呀,她興許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呢。”
安逸當然沒有理會身邊的這個小醋壇子,他一步上前虛托著讓周娟兒起身,開口問她:“姑娘來找我所為何事?可是我留下來的那個人沒有賠夠你們銀子?差多少你跟我說,我再著人拿給你們。”
周娟兒聽罷趕緊搖了搖頭,“大人誤會了,金將軍給我們的銀子,夠我們三二年都不用忙碌的了,而且還帶著人幫我們把攤子收拾了,大人菩薩心腸,娟兒父女兩個沒齒難忘。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跟大人..........跟大人.........解釋清楚........”
安逸聽她說話都替她著急,心道你說就說完吧我的姑奶奶,別再大喘氣了,旁邊的大小姐香醋都要釀成陳醋了,
“你要跟我解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