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夕心里當時就咯噔了一下,
怕別是自己掉進別人陷阱里還不自知吧?
隨著安逸臉上的表情愈發的濃郁,顧晨夕甚至都能看到他因為得意而微微上揚的嘴角,
再看向桌旁這些推杯換盞的將軍們時,就覺得他們臉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虛假,好像.......好像每個人都在用余光看著自己,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而那好像是“已經完成任務”的何六早已經是沒了蹤影,
他隱隱約約的感受到這一切都是沖著自己來的,怕不是這個宴席難道自己才是“主角”吧?
一場......鴻門宴!
此時此刻的顧晨夕就感到頭皮一陣發麻,現在想來那些跟安逸明面兒上的事兒都是何六一嘴說的,誰知道背地里是不是這樣的?誰知道你何六是不是打算拿著遼人和他顧晨夕的腦袋一起去邀功?
這人吶就是這樣,還是那句話,心里越少什么,眼睛里就越多什么,
窮人看到的都是面子,貴人看到的都是里子,而這從來都是自私自利的顧晨夕,看到的都是別人算計自己的點子。
再說這跟著出去的何六,叫他出去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夏朝的淮王爺朱慈懿,
不過朱慈懿如今這一身的小校打扮,對于孟崎和姜尚來說倒是熟悉,但是對于成都左右兩衛來說,壓根兒就是見都沒見過,恐怕也就是當時孟崎帶著他去左衛營中拿何季的時候,趙凌風見過他一面,不過你現在要是問起趙凌風來,怕他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道一聲不記得了。
所以何六就更不認識了,兩只賊溜溜的小眼睛四處的打量著,跟著高慈懿一步三拐的繞進一個小帳子里,
“小兄弟,總兵大人讓你來找我,可是因為北邊的事兒?”
剛一進去,何六便忍不住先開口問道。
“額.......對!”
高慈懿似乎遲疑了一下,才重重的朝他一點頭,把手里的這火把堆在早已經點燃了的篝火上,然后習慣性的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朝著何六隨意的一伸手示意他坐在下首。
不過
這高慈懿馬上就意識到不對了,“嚯”的一下又站起身來,笑瞇瞇的一躬身,擺了一個十分別扭卻還是讓何六看的明白了的“請”的手勢,意思要把何六引到剛剛自己坐的上首來。
何六看這舉止奇怪的高慈懿眉毛不由的緊緊皺了皺,然后眼睛瞥了瞥那柳木的椅子,并沒有打算坐下的意思,只是開口疑道:“總兵大人派你來沒什么話跟我說嗎?”
“有!怎么沒有!”
高慈懿忽的就把剛才笑盈盈的臉一本,正色了起來,他這倒把何六弄得心頭一緊,
“大人可就是何百戶?我是.........”
高慈懿一邊說著,還一邊好像很神秘的朝著周圍本就空無一人的營帳瞅了瞅,然后才放下心來看很是熱切的對何六說道:
“我是總兵大人從四川帶出來的,是他的外甥,我真的很仰慕您,想要跟您學些戰陣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