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兩只賊溜溜的小眼睛瞄了瞄這叫叫嚷嚷的猙獰漢子,有些怯生生的朝著安逸一拱手,“稟伯爺,那劫持囚車的正是您府上的小夫人。”
“誰?!”
安逸眉頭一皺,柳思意?去......劫囚車?
“你放屁!再他媽的信口雌黃,老子一刀剁了你!”
林牧之說著已經是把手里的金刀輪了起來,看起來就欲要朝那老六快步趕去,一刀戳他幾個透明窟窿,駭的那老六趕忙一個頭磕在地上,
“伯爺恕罪!將軍贖罪!在下之前跟著金將軍去過伯爺府,是見過柳小夫人的,所以這次看的真切,劫囚車的真的是柳小夫人。”
一旁一直沒吭聲的金銘尹聞言忙往前走了過來,俯身朝著老六的面龐上看了看,然后點點頭朝著安逸說道:“伯爺,這人確實跟我去過府上。”
安逸在案上聽得是心里是咯噔一下,那看來這軍士說的都是真的了,自己早上不還千叮嚀萬囑咐讓了柳思意不要出門,這倒是好!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不說,還把那別人躲都躲不及的押解病患的囚車給劫持了。
剛才還一臉狠勁兒的林牧之這下倒是不吭聲了,心里早就啪啪打了自己兩個嘴巴,暗下決心一定改掉自己這張口就來不過大腦的毛病,剛才還說一刀戳那賊人幾個窟窿呢,這下好了,真見了柳思意,呵。那還不知道誰戳誰幾個窟窿呢。
“你們押的是什么人?讓夫人不顧危險前去阻攔?”
安逸忙了一天腦袋里本就有點蒙蒙的,再加上剛才老六這一通說只顧著擔心柳思意的安危,倒還沒有金銘尹反應的快。
那跪在前面的燕五甕聲如實稟道:“是城中周記豆腦鋪子的老攤主,他......”
“誰?!”
這孟將軍和安伯爺兩個人嘴里一前一后都冷不丁的冒出兩個“誰”,可算是把燕五和老六徹底嚇住了,心道這倆人一驚一乍的到底什么意思,是讓說不讓說的啊?
安逸自是知道孟崎這茬子事兒的,朝著他遞了個眼色,然后抬手示意燕五繼續說,
“伯爺、將軍,那周攤主是太醫院的御醫檢查出來的隱性病患,按照指令,我們是需要把他送到太醫院去的。可是周家的人都說那周攤主也沒有口鼻處黑血,并不是疫病,只是發熱,我們隨同而去的御醫已經向他們解釋了多次仍沒有效果,而且他兄弟還帶著人堵住宅門。沒有辦法,我們只能強行拿人了。”
安逸聽完便從桌案后面站起身來,得,甭說了,他知道怎么回事了,還能是什么?柳思意這丫頭又時仗義出手替人充英雄了唄?
他稍稍想了想,便抬眼吩咐道:“孟崎,你帶著柳彪和林牧之現在先去驍龍衛,你們仨各司其職趕快接手過來。銘尹,備馬,去周家家宅!”
“伯爺,我......”
孟崎好像要說些什么,卻又欲言又止的止住了嘴。
安逸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繞過帥案走上前來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放心吧,有我呢,我懂你意思,會幫你安排好的。”
“可是娟兒她......”
安逸沖他笑了笑,“怎么?我你還不放心嘛?”
孟崎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后朝著安逸重重的一拱手,“如此,便一切拜托伯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