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殿下歷來素有戰功,聲望頗賢,此次皇上親征又奉命監國,賢侄如此通透之人,還看不出皇上的心思嗎?”
“老都督是說,皇上中意的是德王殿下?”
“豈不是明了?”
這事兒安逸已經是從蜀王那里知道的,所以沒有太過于驚訝,倒是這孫德璋這不避嫌的直接說出來,讓安逸感覺有那么點......太過明顯了吧?
所以安逸故意似剛想起來一樣,開口問道:“對了大都督,我方才記起,這德王殿下是貴妃娘娘之子,那不就是您的......親外甥?”
也不知道安逸這話早在孫德璋的預料之內,安逸竟然沒有從他不滿歲月痕跡的臉龐上看出一絲異樣,反而像是準備好了一樣順勢說道:“所以我才向你提及此事,德王殿下是我從小看著長到大的,小時候最是喜愛古往今來這些驍將名帥,長大之后自己也成了皇上的鎮南將軍,就愛和這些個沙場將軍們討論戰陣兵法。這不,前些時日跟我的家書里對賢侄你那可是神交已久啊,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上一面,秉燭長談,便是心愿已足了。”
安逸忙附和道:“大都督這說的哪里話,若是有機會能得見德王殿下,那自是在下的幸事了。”
孫德璋聽完之后盯著安逸的眼睛,然后往他面前湊了湊,沉聲道:“我是老了,大夏朝的未來都是留給你們這些年輕人的,賢侄人中龍鳳,可要好好把握。”
說完,似若無意的抬頭瞧了瞧,又朝著安逸展顏一笑,“看吧,倒是投機,聊著聊著咱們都走到哪兒去了。這天色也暗了,明兒你還得趕著赴談,咱們就在此別過了吧。”
安逸也是笑著朝他一拱手,“大都督今晚之言,安逸必牢記在心,就此別過。”
孫德璋也是朝著他搭了搭手,便轉身而去。
知道他的身影漸漸的走遠了,站在原地的安逸才將躬著的身體漸漸直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
“真是個老戲骨。”
說罷,也轉身朝著府宅的方向走去。
作為朝中的老臣,孫德璋這番說辭雖然自己嘴里是在為大夏的國本社稷著想,但明顯就是在為德王拉攏人脈,在安逸看來這番行為確實有點兒急不可耐的味道,
所以安逸不明白這位大都督到底在著急什么?
崇正既然已經跟蜀王和老都督這一干心腹重臣表達出了立儲的意愿,那么等著就是了?崇正自會慢慢的幫他這個二兒子剪出一切潛在的威脅,
換句話說在這個時候大家甚至都心知肚明,任何違背此意愿的朝臣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那都是亂臣賊子!大部分明眼人都會不約而同的倒想德王的旗下,何須如此堂而皇之的拉攏?
更何況這種事本就是帝王家的大忌,你讓崇正知道了這么想?我還沒死,兒子已經等不及了?
安逸仔細琢磨了琢磨,他覺得唯一能夠解釋孫德璋這種有些反常行為的理由只有兩個,
第一個就是雖然知道崇正“心有所屬”,但是潛在的威脅是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早作準備,那么就有可能導致即使登上了皇位也會被人扒拉下來;
第二個就是......崇正在還沒來及完全幫德王鋪好路之前,就已經......駕崩了!
不過想來崇正雖然老邁,但看起來精氣神兒都是有的,除非有人動手讓崇正駕崩......
想到這兒安逸自己都把自己嚇了一跳,不會是真有人在打崇正的主意吧?
德王肯定是不可能的,自己青春正茂五年十年等不了嗎?沒來由的去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打自己父皇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