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的,崇正打了個冷顫,不知道吸了什么到鼻子里,總覺得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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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
似乎在這個不怎么太平的時節,哪里都不是一方凈土,
安欣端著一碗湯藥到內宅的時候,柳思意已經是在病榻上躺了多日了。
“咳咳......咳咳!”
還沒進門,安欣就聽見里面柳思意一陣劇烈的咳嗽,當她推門進去的時候,柳思意正迅速的欲要將手里剛剛沾染著鮮血的絹帕藏了起來,
不過這小動作哪里逃得過安欣的眼睛,她忙一步上前,將柳思意手里的那方絹帕搶了過來,放在手里一看,嫩粉色的綢緞手絹上已經是殷紅一片。
“思意姐,你咳血了?”
安欣臉上的擔憂之色已經是十分的濃郁了,她看到柳思意原本光澤嫩滑的小臉兒已經是變成了極為病態的蠟黃色,整個人也顯得非常沒有精神,就連那一雙奕奕的雙眸都失去了神采。
柳思意卻極為艱難的沖她露出了個笑臉,“沒.....咳咳,沒什么,以前習武的時候,這些發熱風寒那都是常有的,我將養幾日便好。”
然而安欣卻根本都不信她這多日之前就這樣說過的話,她端過手里的湯藥碗,用瓷勺慢慢的舀起一勺湯藥,細心的用嘴輕輕吹了吹,方才遞到柳思意有些蒼白的唇邊,
“你這哪里是什么風寒,趙院使的新方子也給你喝下去了,各種退熱的湯藥太醫院也都拿來給你喝了,可你半點都沒有好轉,不行,這事兒不能這樣拖著,我這一會兒就去給我哥寫信。”
柳思意一口將嘴邊的那勺湯藥含了下去,纖手有氣無力的搭在安欣的肩膀上,搖了搖臻首道:“你不要跟你哥說,他現在人在韓林還沒有回來,而且他又不是個御醫,這不是給他徒增煩惱嗎?放心吧,就算我得的是疫病,現在太醫院不是也都能治了嗎?沒什么打緊的。”
柳思意倒是一副看得開的樣子,但是旁邊兒的安欣卻是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可你也不見好啊?這都多少天過去了?在這樣拖下去,肯定要成問題了。唉,這要是在成都就好了,我還能去找影疏姐幫我,現在在這蘭州,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我哥也不在,阿懿也不在,現在都不知道去找誰。”
柳思意被安欣一邊說著,一邊又是一口湯藥填進嘴里去,聽她說到這兒,忽然問起道:“對了欣兒,現在外面之前你哥手底下的人,都是歸柳彪在管了嗎?”
“沒錯,包括王爺和我哥從四川帶來的人,都在他的麾下了。”
安欣點頭應著,然后俯身湊到柳思意的近前,接著低聲道:“我聽娟兒妹子說,現在那個柳彪可是蠻橫的很,前幾日因為病患的去留問題,跟孟崎和林牧之吵了一駕,第二天竟然直接把他們兩個全都免了去。”
柳思意的眉頭皺了皺眉,“竟有此事?”
安欣臻首又點了點,一邊翻騰著手里的藥碗,一邊繼續說道:“還不止如此呢,江云的副總兵也被他找了個由頭擼了去,現在除了蜀地的兵馬在姜將軍手里動不了之外,其余的人馬全部都被柳彪給換了一茬。”
之前包括聽安逸嘴中說來,都覺得柳彪是個可塑之材,也是個挺仗義的直爽漢子,不過柳思意現在看來這柳彪似乎變臉變的也太快了吧?上次行宮皇上遇刺的事兒的時候,她記得柳彪對她還是蠻恭敬的,怎么這說變就變了?難道就因為崇正的一道圣旨,就算是安逸人走茶涼了?
柳思意是個老江湖,她知道人性這種東西,是最善變的,但是她覺得這短短的數日之內,態度來了個大轉彎確實有點......太快了吧?
她腦海里還沒有理出個頭緒來,外面孟崎就一下子推開宅門進來了,
當然,少不得安欣又要柳眉倒豎的嗔他和金銘尹一樣沒規矩,進屋不知道敲門,但是她還沒開口,孟崎倒是急急忙忙的先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