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一臉委屈地捂著臉,又一溜煙兒的往城門口跑去了。
孛兒斤手底下的這十來騎等了沒有多大一會兒,就看到那厚重的蘭州北城門緩緩地打開了,
“咯吱~~”
隨著一陣充滿灰塵的門樞摩擦聲,守將帶著幾個親兵出城列隊,準備迎接他們的“靜遠伯爺”。
遼人小將朝著身旁的騎兵不著痕跡的做了個手勢,為首的這些人馬紛紛的刻意低著頭,壓著鑌鐵盔,緩緩地打馬往城門里面走去。
夏軍守將看這前面高頭大馬相當壯實的幾個人,還是以為是靜遠伯爺的親兵,忙帶著手底下的幾個軍士很是殷勤的迎了上去,
只不過他比較疑惑的是,往后面瞅了瞅一片虛空似的黑暗,并沒有看到靜遠伯爺的身影,
“各位將軍辛苦,敢問靜遠伯爺可是在后軍?”
那遼人小將根本也不答話,只顧著往前走著,手里的悄然的摸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守將被冷了一下子,感覺到有些尷尬,不過能理解嘛,伯爺的親兵總歸還是有點架子的,
他摸了摸凍的通紅的鼻子,臉上的笑容又更加諂媚了些,轉身快步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攔在了那小將的馬前,恭敬道:“將軍,您看這......呵呵,咱們軍中的規矩您是明白的,雖說咱們伯爺身份尊貴不需要文牒,但是總歸的讓小的看見人才好放你們進去不是?不然就該我受罰啦。”
按照規矩來說,這深更半夜進城的在城墻上面就得問他們要文牒,或者說親眼看到了安逸才能讓他們進去,哪有說城門都開了才問人家要手續的?
這守將帶著手底下一幫子軍士那都是陜西綠營的,都是些個沒打過仗的、沒有實戰經驗的,平日里在守備署衙那都是溜須拍馬慣了的,見到靜遠伯爺的人哪還敢怠慢?趕緊就來列隊獻殷勤了。
只不過,這“靜遠伯爺”的親兵看起來架子是真的大,兩次問話都是沒有搭理他,從他身旁繞開還是只顧低著頭往前去,
當這守將執著的準備第三次觍著臉打算上去的時候,他也發現有些不對勁兒了,
這靜遠伯爺的親兵手里能有這么大號的彎刀?
沒吃過豬肉總是見過豬跑的,就算是邊軍的夏軍騎兵也不是這種圓月彎刀,
不過這種刀看起來倒是熟悉......
守將臉上心中的疑惑不由得平添了幾分,渲染的臉上的媚笑都漸漸的消退了幾成,他也顧不得什么靜遠伯爺的親兵的,一步趕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走在最前面遼人小將的馬韁,
“將軍,你們為何不答......”
“噗!”
那遼人小將手快的驚人,電光石火之間就把腰間的彎刀抽了出來,周圍的軍士只看到一道寒光上過,那守將碩大的頭顱皮球一樣嘰里咕嚕就從脖子上滾落了下來,似乎腔子里的血都沒有反應過來,遲疑了片刻才將如注的殷紅噴射到夜空中。
“鏘!鏘!鏘!”
一陣的鋼刀出鞘的聲音,不管是夏軍還是遼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