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尹這準頭就跟用火銃的時候一樣犀利,尖嘯聲伴隨著奪目的尾焰,朝著那匹受驚戰馬的屁股就飛了過去,不偏不倚,連安逸因為擔心塞上的那些干草都沒用的上,直接就點在了那火雷之上。
郭木爾當然看到了這聲音尖銳到要劃破人耳膜的響箭,雖然他不知道安逸打的什么主意,但也知道眼前這匹馬肯定是有貓膩了,也顧不得眼前越跑越遠的姜尚,掄圓了自己手里的翁金錘朝著馬頭就砸了過去,
“咚!”
一聲悶響,
從安逸的角度看,那狂奔的戰馬就像是突然失控了一樣,整個馬身都被側掀而起,高高地揚起前蹄后仰著重重地摔在了距離郭木爾三五步遠的地方,
只不過在此之前,馬尾巴上的火雷已經被點燃了,
“轟!”
沖天的火光伴隨著各種鐵蒺藜、倒飛鏢樣的暗器四散而出,靠的比較近的幾個龍驤騎饒是重重的鎧甲也沒能保的命在,一個個表情痛苦的倒在了馬下,不停地哀號著,
郭木爾倒是靈活,揮舞著巨錘把自己的周身護了個囫圇,只是胯下的戰馬沒能逃過此劫,看樣子是傷到腹部了,前蹄一彎,也是生生的跪在了地上,連帶著把馬上的郭木爾連滾帶翻的摔了下來。
“呸!”
郭木爾扶著兩柄翁金錘再站起身來的時候,安逸和姜尚已經帶著人馬遠遠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恨的他朝著遠處的黑暗啐了一口,很是不忿道:“竟使些個下三濫的手段,算什么好漢!”
然后轉身接過旁邊人新遷過來的一匹棕紅馬,翻身跨上馬背,朝著北門兒的方向一指,
“咱們走!”
一行一二十騎又繼續向著蘭州城的北門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插曲,讓安逸原來打算趁亂從北門突進去的想法算是泡湯了,只能跟著姜尚來時候的東門原路返回,
或許是他們在這個紅甲小將的身上耽擱了太多的時間,等到他們一行人馬繞道東門的時候,早已經不是姜尚出來時候的模樣了。
安逸遠遠的就看到遼人連拒馬都已經碼在了城墻的外面,厚重的城門更不用說早已經死死的關閉,城墻上面的廝殺聲看起來也已經消退了多時,一個個遼人的戰旗已經占滿了城頭。
“這樣看來我們只能從趙凌風的南門試一試了。”
安逸自己也是沒法子了,一共就四個大門,難不成還從城墻上翻過去?
久經戰陣的姜尚心里是清楚的,他們這五百多人如果真沖到南門的城下,趙凌風他是開門還是不開門?開門那正中了遼人的下懷,要是不開門那就要以這剩下的三百多殘兵來面對被拒之城外的遼兵,更是沒有活路可言,
但是怎么說姜尚也是駐守了蘭州月余之久,進城的辦法倒是有,只不過.......
他對著一臉焦急的安逸說道:“伯爺,我倒是有辦法進去,但是一個兩個可以,要是讓這后面的幾百弟兄都進去,可是不成。”
安逸轉頭看了看他,腦子里面稍稍的思量了一下,點了點頭,
然后他朝著金銘尹一招手,將金銘尹喚到身旁,沉聲吩咐道:“銘尹,你仔細聽著,你現在帶著這剩下的弟兄還有這些文官不要逗留,直奔青城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飛凌渡和龍門渡兩個渡口都給我毀掉,至少要三五日之內無法渡船。”
這對于玩火.藥的行家金銘尹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他重重的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還有。”
安逸頓了頓接著道:“你還記得蘭州城南門外肅水川上的那座橋嗎?搞定兩個渡口之后,你分一部分兵馬把這些文臣護送到西安去,剩下的人馬把所有能用的火.藥也好,火油也罷,都給我折騰到這橋上去,等我們蘭州城里的大軍全部南撤過橋之后,需要你能夠瞬間把橋毀掉。”
“斷橋?”
金銘尹顯得有些吃驚,倒不是吃驚于安逸的想法,而是驚訝在這實施的手段上,
“逸哥,那是一座石頭橋,我怎么斷啊?”
當然安逸是沒有耐心聽他說這些的,只管皺著眉頭擺擺手,“我不管,怎么辦那是你應該去想的,我都給你想好了還要你干什么?”
金銘尹一拍自己腦袋上的鐵盔,咬牙道:“得!你說了算!”
說完,就要轉身帶著這些騎兵朝著肅水川的方向而去,
“等等!”
“還有什么事兒?”金銘尹心道他逸哥不會是又想起來什么難題給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