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么說,現在從蘭州南城門到肅水川上的大石橋那都是一片坦途,這不就只之前費盡心思想要達到的嗎?
既然如此,那還他媽的等什么?
安逸本來就站在城墻上,再加下胯下的那匹棗紅色高頭大馬,捎帶著晨曦的金色光芒往他身上一打,從城下看去真是有種修著大羅金身的隔世神明一般,挺槍立馬的昂揚之姿所帶來的那種圣潔和*感,足以將每個人心中的血霧和陰霾揮掃一空。
安逸他自己縱看著城下踩在尸山血海中的將士,俾睨之感也是油然而生,他“鏘”的一聲拔出自己的短劍,精鋼打造的銀白色劍身在晨曦之下竟也是金光璀璨,劍尖兒朝著東面那么一指,
“我們......
回家!”
這四個字一句話說的城下趙凌風的心中都有些澎湃了起來,一手拔起身邊的長槍,槍擊直指蒼穹,帶著周圍的將士都開始歡聲擂動了起來,
“回家!回家!”
這條再清楚不過的指令讓所有夏軍將士心中也都再無疑慮,一個個涌出蘭州城,在幾名將領的指揮之下,有序的往之前約定好的肅水川岸邊撤去,
雖然說韓光德的箭雨也是如期而至,但是似乎在也阻擋不了這些從閻王殿里爬回來的兵將們的歸心。
不僅僅是夏軍,遠處的蕭燕兒也是看到了城頭這尊熟悉的“大羅金仙”,安逸的身影映在她瞳中的時候,讓她的美眸不覺的微微縮了縮,不知道是不是那一身金色的光芒真的刺射到她了,還是說蕭燕兒只是想凝神看清楚他的面龐,
似乎蕭燕兒的眼神是猶如實質一般觸碰到了安逸的臉上,讓安逸原本灑在城下夏軍將士身上的目光忽然也朝著她這邊看來。
兩個人就這么隔空對視著,仿佛天地之間都已經是一片虛無,唯有這么一對目光在互相縈繞交織,這不禁讓安逸想起了那日在成都城頭和耶律休可對望的那一眼,
只不過,這次向他射來的目光并沒有那種凌厲的殺氣,他甚至能感覺到冰冷的面具下面,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融化。
對視良久,蕭燕兒,先收回了眼神,她有些不明白,為什么跟這個屢次阻在自己道路上的大夏男人相望之后,需要深吸兩口氣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是因為憤恨嗎?
是的,肯定就是憤恨了,
蕭燕兒甚至沒敢讓自己多想,她只是讓自己覺得要不是這個安逸在,恐怕自己早就已經叩開蘭州城的大門了,邏輯上來講,確實應該對他相當的憤恨了,
可是恐怕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無能為力者才會去憤恨和嫉妒,她蕭燕兒什么時候憤恨過別人?哪一個擋在她路上的對手不是她嘴角抹著冷笑處理掉的?
安逸見蕭燕兒收回了目光,他也就不再繼續往那邊張望,只是嘴里低低地念叨了一句:
“狡猾的女人。”
嘴角輕輕的挑了挑,似乎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伯爺,你先和趙雙他們一起撤吧,我回城中一趟,把火器營帶回來。”
身后的江云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