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木爾跟高慈懿再來一陣對拼,相互錯開之后,才注意到對面趕過來的那素衣白袍的男子,只是他對安逸這個慣會使手段的漢人可沒什么好印象,大口喘著粗氣的嘴角冷冷一挑,不屑地揶揄高慈懿道:“好小子,覺得打不過我,就找個人來使詐了么!”
高慈懿是背對著安逸的,自然看不見他,不過郭木爾嘴里的揶揄之詞倒是讓他為之氣惱,
“少廢話!看槍!”
“咣!”
又是一槍朝著郭木爾重重砸去。
安逸在高慈懿的身后定定地看了看,并沒有直接開口喊高慈懿撤出戰斗,他也看得明白這眼前的局勢,顯然就是高慈懿和這赤紅戰甲的小將誰都不服誰,所以才單騎廝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平衡,若是自己開口打破這種微妙的平衡,在沒有火器營方向的保護之下,憑什么認為自己和高慈懿兩個人能夠逃過這一群精騎兵的追擊?
安逸心中稍稍計較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氣,裝作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竟然翻身下了馬,俯下身子蹲在地上,用衣袍遮掩著,手上不停地做著小動作。
安逸他這一切奇怪的動作,明顯就是在醞釀著什么,這對面的郭木爾就是腦子里面不想看,眼睛卻止不住地往那兒瞥,誰知道這白衣漢人又在使些個什么手段,
他這一分神不要緊,手上可就屢屢失了先機,讓高慈懿一陣連環槍法刺的是節節敗退,差點兒連胯下的戰馬都控制不住,一時間竟然頹勢盡顯。
不過安逸這邊兒可沒有結束的意思,在地上鼓搗了一會兒之后,又跑到馬后面,好像在馬尾巴上拴著什么東西,
半晌之后,他沖過手里的馬鞭朝著這馬屁股狠狠的就是一下,
“啪!”
緊接著鞭哨聲還未落,安逸的喊聲跟著就傳了過來:“阿懿,火雷!撤!”
高慈懿聽聲音就知道是安逸來了,手里不停掄起一槍就把郭木爾砸開,然后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匹空無一人的戰馬正朝著他飛奔而來,
火雷兩個字,高慈懿是聽得清楚的,哪還能不知道這馬上必然有玄機?趕忙倒拖著銀槍是打馬便走。
高慈懿這兒之所以是倒拖著銀槍,主要還是怕郭木爾跟上來給他一錘,因為有所防備,
但是他不知道,這郭木爾看到這空無一人朝他們飛奔過來的戰馬,可是比高慈懿都害怕,
他可是親身經歷過那沖天的火光,和足以吞噬周圍所有生命的爆.炸,駭得他哪里還想著追高慈懿,一樣是掉轉馬頭往后奪路而走,
“撤!撤!所有人后撤!”
其實根本不肖他吩咐,跟他一起見過這火雷威力的十來個騎兵哪個都是大驚失色、轉身而逃,有的嚇得直接連戰馬都不要了,跳下來就往后跑去,反正都是避瘟神一樣能躲多遠躲多遠,
一時間竟是一副罕見的畫面,郭木爾一身赤紅戰甲帶著龍驤騎竟被一匹戰馬追著往后全線后撤!這要是被他阿姐看到,不知道要如何責他了。
不過現在哪還想那么多,保命要緊!
然而這馬是個畜生,你越跑,它越追,結果龍驤騎這邊更是它越追他們越跑,兩邊跟較上了勁兒一樣,跑出去約有一整條街那么長,才好歹算是有個不怕死的愣頭青拈弓搭弦對著馬頭就是一箭,
“嗖!”
“唏律律~”
遼人箭術確實是準,一箭就洞穿了狂奔戰馬的馬頭,那馬兒應著弓弦聲四蹄就再也站不住,狂奔的身軀往旁邊一側,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