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燕兒朝著安逸挑了挑嘴角,落日紅云甲帶來的那種專屬于女人的英氣對于她這樣天雕地琢的絕美面龐來說,絕對是畫龍點睛的一筆。
“燕兒姑娘之前跟我說過,你是個大戶人家,家里人丁眾多。倒是安逸想得簡單了,還以為燕兒姑娘不過是個深宅大院里的千金,沒想到.........”
安逸說著一臉泛著冷笑朝著蕭燕兒身后的大軍一指,
“沒想到竟多得以萬數記,不簡單吶,蕭太后!”
蕭燕兒知道安逸話中盡是揶揄自己掩飾身份,反唇相譏道:“兵不厭詐!安伯爺連著點兒到底都不懂?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不是也沒有上趕著告訴我你是夏軍的伯爺嗎?現在到好像弄得我是個臉面三刀的小人了。”
“哈哈哈!”
安逸聽完她這話幾乎是仰天大笑,只不過這笑意里面蕭燕兒聽得出來盡是些譏諷之意,
“對對對,假意和談,暗中調兵偷取蘭州,故作條件,實則賺我手中藥方,故施伎倆,又欲要扣我在韓林,這是兩面三刀嗎?這都不是。”
蕭燕兒并不以為然的高昂著她那高貴又修長的天鵝頸,傲然道:“成者王侯敗者寇,安伯爺要是想學,等你跟我回了遼營,我教你。”
安逸看起來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像是心底還抱著一絲僥幸似的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可是救過你兩次,怎么?蕭太后就甘愿做那恩將仇報之人?”
“呵呵~”
蕭燕兒冷笑了兩聲,“安伯爺還真是巧言善辯,不過我可不是你們漢人的窮酸書生,你不覺得現在跟我講這些,有些太過幼稚了嗎?”
“好!”
安逸忽然展顏一笑,提著自己胯下的駿馬又往前趕了兩步,跟蕭燕兒兩匹馬的馬頭眼看著就要錯在一起,方才開口繼續道:“那我就跟蕭太后說一些不幼稚的。”
安逸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蕭燕兒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個條件,答應了,我就跟你回蘭州。”
“那我要是不答應呢!”
安逸嘴角一挑,“那我.......就只和跟我肚子里的川陜布防全圖,一起死在你的劍下了。”
四川關隘圖,安逸肯定是有的,但就是這陜西關隘圖,卻肯定是吹牛的,
攏共陜西全境安逸也就接受過十來天的甘肅鎮總兵和蘭州的城防,上哪兒能知道陜西的關隘圖去?
當然知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蕭燕兒信了。
要說這蕭燕兒,最恨的就是別人拿著條件威脅她,這一點,埋在遼朝皇宮外面荒山上的那些孤魂和游蕩在死牢里的那些冤魂肯定是最有發言權的,
但是安逸嘴里的這兩個地方,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太重要不過了,
尤其是四川,本來就是崇山峻嶺的天府之國,像一線天這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在川西還甚至還有更多,拿到了詳細的關隘說白了那就相當于給大軍插上了翅膀,利用自己的戰力優勢直接就能往夏軍的心口窩子里插,
所以,蕭燕兒就算是俏臉冷的就要凝出霜來,也不得不輕輕的點著臻首,接受了安逸所說,
“你說,哪三個條件。”
安逸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濃郁了一些,看起來很是得意,好像他心中早已經料到蕭燕兒會答應一樣,他慢慢地把面前自己手上的那三根手指彎下去兩個,慢條斯理地說道:“第一,你讓遼軍全部撤回蘭州城,讓我們安全撤離肅水川。”
“好!接著說。”
“第二,三十天之內,不準遼軍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