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也是一頭霧水,那西北夏軍裝束都是一個樣,又不是長江水師,哪里分得清誰是誰的人?看那幾個軍士五大三粗的樣子,難不成還上去問人家是哪部分的?非得讓當奸細抓了去不可。
“屬下不知,這兒距離潼關近,有可能是潼關派出來的人馬。”
柳燦跟潼關守將鄒總兵是不認識的,只是通過鄭遠聯系的,所以他也不知道潼關里是不是真的派人出來了,還是說是蘭州城撤下來的西北兵馬,
但是不管怎么說,看來他們這兒好像是不太好過去了。
“后面的快點快點!都跟上!”
很快,周圍那幾個挎著腰刀的騎兵,就注意到了他們這極為顯眼兒的一隊大車,打著馬穿過擁擠的城門洞,趕到柳燦的馬前,用刀一指喝問道:“你們這是哪個府里的?”
常在軍中行走的柳燦知道,這軍中的官兒啊不論大小,得看地方,該是誰的地盤兒,就得給別人擺個好態度,
他微微笑著朝倆騎兵拱了拱手道:“二位有禮,在下是長江水師千總柳燦,正帶著柳府家眷準備出城,不知道前面因何緣故設卡阻攔?”
左邊的那個騎兵沒有答話,上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后轉頭朝著右邊的那個低語了幾句,右邊那個隨即冷笑了兩聲,答道:“原來你們就是柳家的人,我們殿下等你們等很久了,給我拿了!”
他這一聲令下,周圍本來正在盤查的軍士全部都圍了過來,從那城門邊而竄出來三五十個弓弩手,對著他們的車隊拉了個月滿弓弦,森森的寒光直愣愣地對著柳燦,
柳燦這才看明白,這哨卡擺明了就是在等著自己這一家子的。
不過怎么說大小也是個四品千總,讓人這么拿箭指著,自然也是怒火中燒,“鏘”的一下也把腰間的佩劍拔了出來,帶著周圍的十來個兵士一起劍拔弩張的圍在了車隊周圍,
“你們是誰的人馬?怎敢無緣無故隨便拿人!”
“誰告訴你,我們是隨便拿人了?”
在這兩邊針尖兒對麥芒的時候,遠處的街巷之中,騎出一個錦衣白袍的男子,胯下一匹棗紅色駿馬,慢悠悠的踱步到了那兩個騎兵前面,然后朝著柳燦看了一眼,搭聲問道:“怎么回事?”
剛才那倆囂張的不可一世的騎兵趕緊收起了腰刀,翻身下馬朝著那男子躬身拱手稟道:“大人,此人親口承認,這車隊便是柳府的車隊!他便是柳家大公子柳燦!”
看著打扮也知道此人便是安逸了,只不過那柳燦是沒見過安逸的,還以為是這支人馬的將領,便耐著心中的火氣,客氣的拱了拱手問道:“不知道將軍大人何故再次設卡,攔下我家車駕,如果柳燦沒記錯,我和大人好像是素未謀面過吧?”
“柳將軍,在下無名小卒,你與我謀面不謀面的能有什么打緊?”
安逸笑盈盈的臉色陡然一下變得凌厲了起來,轉而厲聲道:“打緊的是,你們柳家犯上作亂,意圖謀反!”
“什么?!”
謀反這個大帽子,可是隨便帶不的的,擱在那兒這都是掉腦袋的事兒,
柳燦自然心里有數,哪還跟安逸再去辯駁,換上一臉怒色道:“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們柳家上上下下皆是國之良臣,忠心無二,倒是你這位將軍,到現在也未敢通報姓名,怕不是誰派來的奸細,故意來誅殺我朝將官的吧!”
安逸聽完冷笑了一聲道:“呵,還挺嘴硬!我且問你,原惠妃柳璇是不是你姐,是不是你柳府的人?”
柳燦聽完這話也是為之一愣,還沒等他想好怎么接話的時候,安逸早已經高高地揚起雙手,朝著北邊做了個拱手狀,然后朗聲道:“奉皇后娘娘懿旨,惠妃柳璇犯上作亂,剝去惠妃服制,涉案一干人等全部捉拿,你是惠妃的親眷,焉能不是同黨?給我統統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