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公公看來,在下應當如何?”竹宗臣把這茬藏在心底,轉而問孫公公,
孫公公倒是利索,右手成掌,朝著竹宗臣做了個下切的動作,陰聲道:“事已至此,竹大人還能打算如何做?當然是先下手為強了!”
竹宗臣沒有馬上接話,而是跟自己的女兒不著痕跡的對視了一眼,
“孫公公此次前來,不會僅僅就是為了提醒在下這件事吧?”
孫公公當然沒有那么好心,他跟竹宗臣不沾親帶故了,沒來由的為何要幫他?
他笑了笑,打了個機鋒道:“有買有賣,那才叫公平,光買不賣,那不成了賄賂了。”
“孫公公賣我們一個竹彥海,想必是打算從父親這兒買走一個李進吧?”竹清怡應著孫公公這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插嘴道。
“哎呀竹大人吶!你這女兒比你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孫公公一邊夸贊著竹清怡,一邊賊溜溜的眼睛又在后者的身上打量了兩圈,然后點點頭接著道:“姑娘說的沒錯,正是為了李進的事。”
孫公公來的時候,竹清怡和父親商議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七八成了,求證一般的問道:“孫公公,李進可是先皇的老人了,現在又在雍王身邊頗為受用,想要扳倒他,莫非公公是打算在皇貴妃的身上做什么文章?”
“沒錯。”
孫公公點了點頭,“司禮監掌印太監,擅自丟失南軍兵符,這事兒往大了說,砍了他的腦袋都不為過。但是,憑著李進的手段,定然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找幾個替罪羊來頂包,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所以,我需要有個人能出來把矛頭指向他。”
竹宗臣聽到這兒,故作不解道:“老夫聽說,現在那個鄭景云和當日里司禮監值守的侍衛現在都在北軍的大獄里扣著,這種事兒,公公不是應該去找那位新任的指揮使柳彪嗎?”
孫公公挑眉看了竹宗臣一眼,“所以這不才找到竹大人這兒來了。”
“公公何以見得,老夫能走得通那柳彪的路子?”
“嘿嘿嘿~”
孫公公笑了笑,一副把一切都了然于胸的表情,朝著竹清怡說道:“竹大人何必遮掩,關系若是差了,姑娘能跟那柳彪在城北酒館兒里聊上一整個時辰?”
這話著實讓竹清怡心中一驚,
不僅是她,就連一向穩坐釣魚臺的竹宗臣都慌了一慌!
自己女兒一向謹慎的作風他是知道的,能跟柳彪相見挑的肯定是最不易被注意到的時候,沒想到這孫公公之前不過是淺邸的人,居然在京中如此耳聰目明,
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早就盯上自己了?那么.......他還知道什么?
孫公公似乎看出了竹宗臣父女兩個的驚詫,面上不著痕跡的輕輕笑著,有些安慰意思的說道:“竹大人放心,有些事情雜家心里有數,你知我知便可。”
竹宗臣怎么看,怎么都覺的孫公公這幅笑容里面帶著些陰狠的味道,
他用手摸了摸鼻子,裝作是像被撞破秘密一樣的尷尬道:“哦,呵呵,之前確實跟柳將軍有過幾面之緣,那日可能小女碰巧了一起敘舊罷了。”
孫公公對他這牽強的解釋顯然沒有相信,不過他關心的事情并不是竹宗臣和柳彪怎么認識的,
“那么.......竹大人的意思呢?”
“一切聽憑孫公公安排。”